“彩云不敢。”彩云说着“啪嗒啪嗒”掉起泪来。
苏月七专心看着契约,她要跪就由着她跪着好了,也算是对她的惩戒,若这样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的话。
3
马车停下之时,苏月七故意放下手上的毛筒子,先下了车。
“牧心,你替我拿一下那个毛筒子,好似有些凉。”苏月七转头对牧心说,牧心又钻进车里去了。
苏月七便由着彩云扶着下得车来,苏月七明显感到彩云的手抖了一抖。苏月七转头看了她一眼。
进到店里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出来招呼道:“彩云姑娘,你不是刚走吗?怎的又回来了,是忘了什么东西吗?这位是?”女子转头向我道。
“你跟我们家彩云很熟?”苏月七抢先一步笑着问道。
“彩云姑娘可是苏家月七小姐身边的红人,我又怎会不识?”
“小姐。”牧心这时下得车来,将毛筒子递到苏月七的手上,又微微转头看了看彩云那张惨白的脸。
“牧心姑娘,”那女子看了一眼牧心,再转头对苏月七道,“难不成这位正是苏家的月七小姐?看我这真是眼拙,没认出来。”那女子陪着笑脸道。
“这是罗老板。”牧心小声对苏月七道。
“不怪罗老板,是月七平日里甚少露面。”苏月七将手伸进毛筒子里,笑着对罗老板道。
“这个样式瞧着甚是眼熟,若不看罗老板,我还以为我进的是秦老板那锦绣衣铺呢?”苏月七转进店里,看着那荷包笑着说道。
“月七小姐说笑了。”罗老板脸上的笑僵了一僵,复又恢复了平常。
“竟不知是谁设计的?”苏月七依然微微笑着好奇道。
“是我们家绣娘想出来的。”
“哦,可否让我见见这位绣娘,月七倒是好奇这绣的是什么好玩意儿?”
好一会儿,就有个女子从内室出来,回苏月七的话。
“这是钱串,属于多肉,是一种小型的盆栽植物。”那女子如同背书似的说出这一句来。
“还有呢?”苏月七继续追问道。
“我就见过一次,都是听人说的,就知道这么多。”那女子时不时看看罗老板,磕磕绊绊的又说道。
“那我告诉你,这小东西,属于景天科,还有个别名叫舞乙女,喜欢光照,怕潮,喜欢在冬天冷凉的时候生长,夏天高温就会进入休眠,那时候就要少浇水。你之所以只知道这么多,是因为我当初也只说了这么一点与彩云知道。”苏月七笑着对罗老板道。
“虽然我们见识不如苏小姐多,但苏小姐也不能就此断定这一定就是苏小姐的东西。”罗老板面上很是难看的辩解道。
“这东西虽不一定是月七独有的,但是这签名,”苏月七指着那个“T”继续说道,“这个桃源姑姑的标志,罗老板怕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竟原封不动的绣了上去。”
“那又如何,我可是白纸黑字与彩云签下契约了,这个总不会有假吧?若想让我不用这式样也行,彩云需得赔偿我违约金。”
“罗老板说到违约,却是罗老板违约在先不是吗?”
“契约上明明白白写了,‘罗裙霓裳用此式样,需得更改,不可原样使用,否则视为毁约,彩云可究其责’。可是罗老板这是原封不动的用了式样,不是违约又是什么?”
“苏小姐,您可看仔细了,我这式样配色可与您那个不一样。”
“罗老板,照您这思路,我将您店里的招牌霓裳衣,换个颜色,也能拿去别的店里卖咯?”
“这可不成,谁人不知我这霓裳衣,是与霓裳姑娘签了死约的,其他的谁人也不可用。”
“罗老板也知如此不可行,你这改颜色不改样,就算是违约。再者您明知我与锦绣衣铺签了约,还三番五次劝了我家彩云将式样卖与你,若霓裳姑娘身边的丫头也被人如此劝了,买了式样,罗老板又作何感想?咱们思己及人,罗老板便知这其中滋味了。”
“苏小姐,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嘴,我自知不是小姐的对手,我不与小姐说,请小姐离开我这小庙。”
“罗老板,您如此态度,我只有闹到地方议事那里,请他们来为我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