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却暗生了一丝同情。
喜嫔才刚有孕,金国就送了人来分宠,分明是在意到底是金国的人得宠罢了,谁会在意一个小小女子。
“到底皇上是疼爱咱们姐妹的,”她笑着,又说回刚才的话题“前些日子我还听皇上说过,喜嫔怀胎已快足月,许是不久就有大皇子了。”
二人才说起温木槿弹的梅花曲温婉又有傲然之情,就听见不远处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动作快点!冲撞了各路贵人有你好果子吃!”
只见不远处一个太监领着个侍卫从承光门闪了进来,顾长歌与温木槿都吓了一跳,惊得有些不知所措。
顾长歌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温木槿的手,将她拖到藻井旁边,蹲下身。
只见那太监神色匆匆,侍卫表情也颇为紧张,二人向堆秀山方向奔去。
只听太监说道:“此时各宫小主都少在这里,这里是最安全的,娘娘吩咐的事情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只听得这两句,顾长歌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动静。
等了好半天,再无其他声响,她才站了起来,腿蹲的已经酸了,温木槿看她起身,也才敢站起来。
“这后宫内院,怎么会有个侍卫,可吓我一跳。”她手扶汉白玉护栏,另一手轻抚胸口。
顾长歌见她这样,也是好不到哪去:“我听嬷嬷们说,侍卫是不能进来的,我们还是回吧,免得多生事端。”
二人互相告别,顾长歌就快速回到了翊坤宫。
前脚才踏入翊坤宫的门,后脚就听宫人通禀,说喜嫔小主身子不适,皇后与皇上已得了消息前去。
“皇上不是在乾清宫批阅奏章吗?”
“喜嫔有孕,皇上十分在意。”
顾长歌心思一转,帝后同去延禧宫,只怕自己不去不合适,只得让碧玺陪着再出去。
她一路细碎小步,紧赶慢赶还是不及帝后快。
刚看到一堆人站在延禧宫正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里面传来皇后的声音:“皇上息怒!”一众人忙跪了下去。
顾长歌忙不迭也跪下,偷眼瞧着,只见殿内皇帝眉头紧蹙,一茶碗碎裂在地,屋内传出喜嫔呜咽的哭声。
她倒是第一次看到裴缜发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有两个太监扭了个赤裸上身的男人摁跪在了皇帝面前,她忙低下头去。
“皇上……皇上饶命……奴才……奴才……”那人说话断断续续,未说出个完整的话。
顾长歌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突突了两声,声音如此熟悉,不避嫌的抬头又看。
确实是刚才御花园中看到的那个侍卫!
裴缜此刻哪顾得皇帝威严,一脚踹了过去,他本就是壮年身经百战,此刻又怒火攻心,这一脚下去那侍卫瞬间就捂着胸口歪倒在地。
立刻有太监将他又拎了跪起。
“皇上冤枉啊……皇上,臣妾冤枉啊!”喜嫔在屋内的哭声传了出来。
可裴缜看也不看她,只狠狠的看着那侍卫说道:“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奴才死罪……”
“你说!你与喜嫔私通有多久了?!竟然瞒的这样好!”
“这……奴才不记得了……”侍卫畏畏缩缩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倒是一旁跪着的丽常在说起:“不记得了?只怕时间不短了,喜嫔肚子里地孩子只怕都……”她看喜嫔对她怒目,噤了声。
但话已出口,在场的人都多了心思。
喜嫔又恼怒又怨恨,一张嘴就是解释不明白,此刻又是这样的情景,更加百口莫辩。
“去死!”裴缜突然狂怒,一手抄起桌上的琉璃花尊砸了过去,侍卫的脑袋顿时血流如注。
“皇上!”皇后惊呼,“仔细手!”
皇后忙起身用帕子擦拭裴缜的手,怕他受伤,却被裴缜一把推了开去,被乖觉的宫人扶住才站稳。
“朕,朕要你死无全尸!来人!把这人拖出去,俱五刑!”
顾长歌只见侍卫颤抖了一下,立刻有人拖着那侍卫离开了。
侍卫从始至终没有辩解一句,一脸的死灰。
“皇上,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皇上,臣妾好好在宫里休息,不想竟睡了过去,并不知道有侍卫在啊,皇上,定然有人陷害我的!她们嫉妒臣妾有孩子啊皇上!”喜嫔已经哭着跪在裴缜面前,双手抱住裴缜的腿“皇上,定是有人陷害我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