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明翰不耐地将他挥退。
他转头看向李孝广,问道:“那本账簿呢?”
许多人都知道,李孝广身上有一本关于李府的账簿,上面记录了明翼和李府的往来账目。
账目也许是买鸟买鱼,吃喝玩乐,但内容是可以作假的。
李孝广道:“这些东西早就被人烧毁了,但里面的内容我早已烂熟于心,殿下不如给我时间让我再誊抄一份。”
明翰阴晴不定地望着他,片刻又有人进来,道:“殿下,朝臣们都已经进入大殿恭候。”
“来不及了……”明翰目光阴沉地望着外面,他随手让人拿来一本账簿交给李孝广,对他道:“你记住,到时候你就对着这个念出三殿下的恶行便是,别的事情,我会解决。”
李孝广应诺得毫不犹豫。
明翰颇犹疑地打量着他,忽地一笑,对他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里面那个同你一道的漂亮丫鬟我就赏给军队里的兄弟了。”
☆、七夕
李孝广道:“殿下纵使不以旁人的性命来要挟我, 我又岂有不从的道理。”
明翰顿时大为满意,道:“果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大殿, 朝臣的心底愈发惶然。
今日圣上迟迟不出,甚至也没有人来出面说明,明显是在直白的告诉所有人, 这其中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变数。
就在人心焦躁慌乱的时候,终于有人姗姗来迟。
“二殿下,怎么是你,圣上呢?”
底下老臣七嘴八舌质问, 仿佛从中嗅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
“诸位大臣安静。”明翰抬手, 将喧哗制止。
“本王连夜入宫,昨夜才得知, 圣上中了剧毒。”
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丢入人群,瞬间轰炸开来。
“本王知道,你们都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等不轨之心, 本王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 这剧毒被人涂抹在了雪女神像上。”明翰眯着眸子声音顿时下沉。
“二殿下, 可那雪女神像当时三殿下也经了手的啊……”有人质问道。
明翰悲痛道:“本王也不想怀疑自己的亲皇弟,若他没有亲手碰过,我姑且可以理解, 也许此次事关邦交,只是他失责之罪,可他碰过,他却毫发无损, 而圣上却因此昏迷不醒,你们说,这又如何解释?”
这个质疑无人敢应答。
不论是哪一种结果,恐怕对于明翼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事关皇族声誉,非他们能轻率议论。
“先前佞臣李世权伏诛,却仍有余党窜逃在外,直到今日,本王才将李世权的三子李孝广抓住,幸而他能弃暗投明,交出了一本账簿,上面写明了三皇弟与李府的往来。”他说完这话顿了顿,又道:“为了不叫人认为本王有失公允,本王宣他前来大殿。”
朝臣回头,看到殿外有人走进来,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李孝广,那本账簿可在你身上?”明翰问他。
李孝广举起手中蓝皮的账本,道:“账簿在此。”
“那你可知道三殿下与你父亲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明翰扬唇。
李孝广道:“账簿里却是记录了三殿下与李府的交易,只是……”
“李孝广,还请你大声的念出来。”一旁臣子不耐地催促。
明翰与李孝广交换了眼神,方抬手让他大声朗诵出来。
“长德二十三年,二皇子明翰勾结官宦,毒害圣上,嫁祸他人,驱兵守宫,诛君夺位!”
李孝广念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明翰望着他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迅速便反应了过来。
“贱人!你说什么!”
他转身抽出侍卫腰间长刀指向李孝广。
轰——!
宫门骤然撞开,大批的铁甲兵涌入大殿两边,将所有人包围在一起。
明翰抓着刀柄,胸口起伏不断,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几欲狂躁。
明翼穿着铁甲手握兵器跨入大殿。
“你竟敢带兵闯宫?”明翰刀尖指向对方。
明翼道:“你能带兵闯宫,我为何不能?”
两边老臣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如今你的士兵在夹道守门,而我的士兵却破了东门先一步抵达大殿,你猜我和你谁先死于对方手中?”明翼立于大殿,语气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