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姝胡乱点头,半响才控制住想要哭的冲动,抬起头看向叶容年。
“没事就好。”她说完就咬着下唇,目光无意识落在了沈钺的脸上,只轻轻一扫就又看向叶容年。
“你怎么突然来了,还跟昭王殿下一起。”叶容年说着看向沈钺,“还请王爷见谅,下官身上有伤不便行礼。”
沈钺这才走了过去,挨着叶姝身边站定,看向叶容年。
“不用多礼,虽然不能对外人道,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他说着手落在了叶姝的肩膀上,“我们两人一并出游,身边的护卫说在这里看到你受伤,阿殊放心不下要一并过来看看。”
叶姝抿了抿唇,没有反驳沈钺的话。她不想在叶容年面前说破之前的事情,也不想让叶容年担心她。
叶容年脚踝因为跌落高坡扭伤,幸运的是骨头并未收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卫戍说过了今晚明天就能下床缓缓走动了。
当年所有人都在这里安顿下来。
叶姝被沈钺强行困在身边,夫妻两人难得又同床共枕。只叶姝被他搂在怀中半响都睡不知道。只睁开眼看着黑暗中床幔,听着耳边的平稳舒缓的呼吸声。
她能感觉出来,沈钺也没有睡着。只是夫妻两人谁都不想说话,只这么沉默着。
一行人在这个小村落住了两天,叶容年恢复得很快,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第三天的时候不走快已经看不出曾经受过伤了。
叶姝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他身边,同行的还有沈钺。
沈钺话不多,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叶姝的身上。这两个人几乎没有分开过,叶容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私下跟叶姝说话,立刻问道:“你跟昭王殿下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哥哥怎么这么说?”
叶容年叹了口气,“从京城到这里,一路并无什么可供游玩的地方。再者,就算你们游玩,哪里有护卫不在身边跟着,反而跑远的道理。又不是行军打仗,难不成还要派个斥候打探前方情况吗?”
叶姝哑口无言,这原本是沈钺随意搪塞叶容年的借口,当时他未曾说什么,没想到却是早已经起疑了。
“你们是特意来寻我的?”
叶容年问了下,然后又摇头,“这不重要,你与昭王之间究竟是怎么了?我看你对他,似乎有些疏离。”岂止是疏离,他偶尔看过去,见叶姝甚至都下意识躲避着沈钺。
沈钺对叶姝倒是一如既往的在意,甚至比之前还要在意三分。只是这在意中却透着小心翼翼,叶容年这些年专心读书,于感情上没有什么经验,可也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
“并无什么疏离,就是这两日身子有些不适。”叶姝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恰好这个时候沈钺回来,大约是听到了叶容年之前的话,他笑了着过去挨着叶姝坐下,对叶容年道:“之前到的时候兄长扭伤了脚,一时之间我们夫妻慌乱,倒是忘记告诉兄长这个好消息了。”
他说着握住叶姝的手,微微收拢。
“阿姝有孕了。”
叶姝脸上适时露出笑容,看向叶容年。
“是我任性,非要王爷寻了哥哥,就是想着能够亲口告诉你这桩喜事。”
叶容年若有所思,目光在叶姝和沈钺之间徘徊了下,这才释然。
“原来是这般,这可真是好事!”
叶姝点头,“就是被哥哥受伤的事情吓了一跳!”
叶容年连连保证,以后定然会小心谨慎,叶姝这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沈钺,手指微微动了几下,却没有抽出手来。
次日,叶容年与他们分道扬镳,由卫戍带着两个王府的护卫一路护送去蕲州。而叶姝和沈钺则回京,为了照顾她有孕,两人一路缓行,次日傍晚才进了城。
回到王府之后,叶姝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后院中,采薇早已经得信儿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玉粒和玉璧两个人伺候叶姝沐浴更衣,等她斜靠在软榻上睡着的时候,巧翠已经收拾好了自己过去给叶姝小心翼翼地烘干头发。
谁也没有多嘴问之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屋中一片静寂。
正眯眼睡着的叶姝却在这个时候猛然睁开了双眼,巧翠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勾到了她的头发弄疼了她,连忙道:“奴婢一时不查伤到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