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事_作者:刘浪者(24)

2018-12-06 刘浪者

  罗启正不禁又想起了他父亲那作为一位父亲失责的地方,他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为了这头家呀。他父亲在土地摸爬打滚半辈子,原本以为儿女长大后能够分担一下肩上的重担,谁知道年过半百后却越活越窝囊了。

  为了补贴家用,平日里他除了要干繁重的农活,还要骑着单车赶到工地里当建筑小工。

  他父亲虽年过半百,却能挑能抬,是当建筑小工的好料。

  谁知现在把脚给崴了,强壮的老虎变成了病猫。

  家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罗启正闻到这股味道后,觉得比宿舍里死老鼠的馊味还要难闻。

  罗广庆斜斜地躺在床上,右脚膝盖以下缠满了白布条。

  他看见儿子回来后,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罗启正已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

  他回家后觉得屋前屋后还是老样子,永远都是一个破院子几间烂瓦房。

  罗母责怪罗广庆说:“儿子回来了,你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

  罗广庆“噢”了一声,然后对罗启正说:“回来了。”

  “你的脚怎么样了,碍不碍事?”

  “没什么。我让你妈按照我多年的偏方到药店拿了点草药回来,敷上几天就好了。”

  “不去医院看一下吗?”

  “去医院干嘛?不去!药费贵到死,我可消受不起。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有合作医疗吗?医院会报销的。”

  “它这是变相收费。我到陈昌门诊部治个发烧感冒什么的才几块钱,可到医院挂个号都要几块钱,更不要说其他费用了。就算有报销,也是医院把医药费抬高了十几倍再打折,这事瞒不过我们老百姓。”

  “我回来看一下,你没事就好。”罗启正说完,便朝屋外走去。

  他走到院子时,听见屋里隐约传来父亲的声音:“他肯回来看我就行了。”

  ☆、他眼中的小雪

  十一月初,罗启正收到了罗启鑫的来信。

  正哥:

  我已收到你的信了。你对我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的,我绝不会蹉跎大学的光阴。

  我在大学要学的主要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中国近代文学史、外国文学史、古代汉语、现代汉语、基础写作以及教育理论和教学技能等课程。

  这些内容都是我们在高中时没有系统学习过的。

  除了教育理论和古代汉语枯燥无味,我会偶尔逃课之外,其他的我都有兴趣去学。

  特别是文学史和基础写作,我特喜欢基础写作老师。

  写作老师叫何莉,我们都亲切地叫她莉姐(每当叫她莉姐时,我就情不自禁想起紫莉姐了)。每次上她的课时,我都会感慨:这才是我要的大学课堂。

  记得有一次,莉姐要求我们利用课堂四十分钟的时间在校园里寻找灵感,等上第二节课时每位学生必须把灵感写成诗。我们都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

  罗昊说,他要先回宿舍睡一觉,也许在梦中周公会赠予他灵感,当初庄周就是这样变成美丽的蝴蝶的。

  我可不像他,我独自信步在学校的情人湖畔,那里的景色美极了。

  悄悄告诉你噢,我经常会和小雪(上次和你提到的女孩)到情人湖边上的小树林深处约会。那次我还偷偷吻了她呢!

  在情人湖畔看着那熟透了的秋景,连午后的阳光都熟透了,我感觉灵感在心底不断地涌动。

  第二节课时,我在课堂上念了两首自己写的诗。第一首是《影子》,第二首是《蒲公英》。我把它抄写在下面了,大哥如果不喜欢看可以跳过。

  影子

  我的影子在阳光下不好看

  像过时的往事

  我等待鸟语花香

  填满那搁浅的迷失

  如果可以

  我会把它放在月光下曝晒

  让它变得明亮

  然后在白天里消失

  蒲公英

  那是一个飞扬起来的故事

  你牵着蒲公英的引线

  放飞在天空

  世界敞开双臂

  接纳你的笑容

  以及蒲公英的种子

  我以一棵树的名义

  站在你身旁

  如同蒲公英的种子

  纵然漂浮

  却带着盎然的生机

  基础写作课上,莉姐经常会与我们讨论一些有趣的文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