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副总听完,唰的站起身来,亦忍不住大骂:“你放屁!别在这演戏,装无辜。我告诉你,协议是咱们二人签的,董事长的车祸,也是咱们共同策划的,你别想撇清关系,这件事,你撇不清。”
康珀将他牢牢按在椅子上:“老实点!坐好,就知道你们这种人渣,见利忘义,到最后还不是狗咬狗。”
林漫攥紧了拳头:“说,是你们俩谁,给我父亲服下了X9与邪魅的药丸?”
“他,绝对是他!”姚父直指郭副总,“他得知董事长第二天要去开会,便在前一天偷出了会议签约资料,然后第二天一早赶去董事长家,借着送资料之名,给董事长的茶里偷偷下了药。”
林漫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她的怒火在燃烧着。
“那张伯呢,你们把张伯藏到哪里去了?”她的声音又高了八度。
姚父与张副总交换了一个眼神,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林漫心中赫然升起。
☆、浮出水面
“给我说!你们到底把张伯藏哪儿了!”林漫突然大吼一声。
姚父吓得一个机灵, 他连连摇头:“这个,我可是真的不知道了。”
“他, 死了。“郭副总开口道。
张伯, 死了!林漫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惊诧, 痛心,难以置信, 好几种情绪混为一团, 冲击着她的心脏,在她身体的各个角落游离。
她的眼里发出冰冷的寒光,如果目光能杀人, 她眼前的这俩人已经被她千刀万剐。
“是你做的?”她的声音寒入骨髓, 质问郭副总。
“是。”
“为什么,他与你无冤无仇。”
“他阻挡了我的路。”郭副总顿了顿, 继续道:“我知道,当我迈出了第一步,谋害林董事长,我已罪孽深重,但我早已不能回头。后来, 张伯开始全面接手公司,而他似乎发现了我与姚氏集团在秘密交往, 便开始安排手下人调查我。那时,我已经开始准备变更企业法人,也将开矿业务部分转移到了姚氏那边,我距离我想要的, 只差一步之遥,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挡路者,只有死! “
林漫咬着牙,愤恨道:“尸首呢?”
郭副总轻笑了两声:“张伯不像林董事长死的那么惨烈与痛苦,他是被静脉注射致死,这种死亡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是,我需要易容,继续以他的身份主持公司,所以一个极为逼真的□□是必须的,我剥下了他的面皮。至于其他尸首,我叫人给埋在北山下那片野地里了。我听闻那里曾经有狼出没,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找到他的尸骨。“他说的波澜不惊,彷佛这件事情不是他所为。
“畜生!”林漫痛骂。她的心再次被撕成了碎片,就在几小时前,她还认定,是张伯出卖了她的父亲,只为求荣。若不是程战枫,恐怕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差点错冤了对林氏和父亲最忠心不二的好人。
她痛彻心扉,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两记耳光,重重地抽在郭副总的脸上。打得他眼镜都飞了出去,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人渣!恶魔!败类!你手上的这两条人命,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话毕,她迅速地抽出“枫叶“,抬手高高举起,欲将它刺入眼前这个恶魔的喉咙。然而,说时迟那时快,程战枫倏然出手阻拦,他有力地握住了林漫的手腕。
“咣当“一声 ,匕首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干嘛拦我!“林漫红着眼睛大吼。
“当你的手沾染了恶魔的鲜血,你便也成了恶魔。我们是特工,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性命。这两个人,还是交给警方吧。法律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程战枫边说边收起录音笔,转身交给康珀。
“我刚才就已经报了警,估计这会警察已经在路上了。“康珀说道。
林漫低下头,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程战枫面向林漫:“你去旁边歇一会吧。这里,我们来守着。你放心。“
林漫微微点了点头。
一切尘埃落定,真相终于浮出水面,缠绕在她心头几个月的阴霾,终于消散,然而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却一点也没有感到轻松。
林漫面色凝重地坐在一只小沙发上,坐下去的瞬间,忽然感到口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坚硬地隔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