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年。”
“哦。”她漫不经心地应声,眼睛已经找到垃圾桶,小心地端起烟灰缸倒进去,心情通畅一点。
周嘉庭微微一愣,然后展露笑容。
卓楚悦起身说,“我去洗手。”
打开厨房的水龙头,周嘉庭从她身后环上来,趁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吻住她。
此刻他的吻与以往不一样,是渴望更亲密接触的前奏,炽热的气息游走到她的颈上。
周嘉庭要脱/掉她的毛衣。
卓楚悦只有恐慌,一分一毫都不期待接下来将发生什么。
这是爱情的感觉吗?怎么没办法做到把眼睛闭上去信任他,急迫地想要逃走。
“对不起!”卓楚悦推开他。
对视几秒钟,周嘉庭后退一步。
他说,“你这么抵触是不正常的,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卓楚悦靠向料理台,客厅灯光照不过来,他的表情在昏暗里,分不清他是关心她,还是在讽刺她。
一直没关上的水龙头,哗哗地流。
周嘉庭再次上前,她的身子下意识躲避,而他只是要关上水龙头。
他忽然变得温和一些,“下次再说吧。”
他摸了摸她的头。
“我送你回去。”周嘉庭转身走出去。
脸庞痒痒的,她摸一下,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知道是因为害怕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周嘉庭是她的男朋友,他想做的这些事,是正常的。
思来想去,她把原因归结于自己年纪轻,又没经验。
第二天,母亲出门了,家里没有声响,卓楚悦坐在书桌前发呆,窗外杲杲冬日光。
手机铃声响起了。
她的手肘离开压住的书,书页纷飞起来,一下间合上。
电话是可茵打来的,为了围巾的事情,向她道歉。
卓楚悦急忙说,“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哪里,你很考虑我了,反而是我脾气太差,你多多谅解啦。”
“你已经够好了。”
可茵笑笑说,“过几天出来下午茶吧?”
“好。”
寒假即将结束,到了要开学的日子,也没有等到可茵约她去喝下午茶。
友谊一旦有缝隙,只会越裂越开。
周嘉庭把她送到机场安检口。
这些天来,他们还是经常在他下班之后见面,彼此心照不宣,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
卓楚悦可以感觉出来,他是有不满的,忍着不说罢了,以致她坐上飞机的一刻,得到解脱地叹一口气。
在学生公寓见到陈诗敏,她真是开心,东一句西一句的聊天,行李箱原封不动的遗忘在一旁。一定好好珍惜这位朋友。
除开诗敏,她想要珍惜的朋友,还有梁明轩。
他是她在万不得已,无法解决的关头,可以投靠的人。
于是,卓楚悦给他发过去一条短消息,说自己顺利到学校了。
他没有即刻回信。
应该在忙吧。卓楚悦放下手机,终于去整理行李,手机一响,飞快去查阅。
却是周嘉庭的短信,问她到了吗。
开学的第一个礼拜五晚上,陈诗敏拉上她一起,去市区里新开业的酒吧。
凌晨四点从酒吧出来,街道安静无比。
冬天在深更半夜仍有余韵,因为打不到车,她们晃荡在街头,一路冷风吹,吹得酒店门前的旗帜飘扬。
也将卓楚悦吹生病了。
只是普通感冒,但要用尽全身力气起床倒水喝,吃饭都想有人代劳,甚至想有人来抱抱她。
这时,周嘉庭打来电话。
可不可以算是心有灵犀,她有点感动。
然而他说,“我帮你订了机票,明天回来一趟。”
“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妈想见你,明天下午请你去茶室坐坐。”
陈诗敏说,卓楚悦有一颗小男孩的心,只将自己感兴趣的事放在心上,不懂得怎么谈恋爱。
所以,周嘉庭偶尔的独断专行,她可以依从,因为不太在意。
这一场病让卓楚悦找回女孩子的脆弱,她瞬间感到极大的压力。
“其实,昨晚我和诗敏一起出去,吹了一夜的风,现在头好痛。”
“你们去玩什么?”周嘉庭语气不佳地说,又问,“吃过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