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风也是随着孟添的这一声吼叫,朝着他的方向直直看了过去,那一眼中埋藏着火冒三丈的愤怒之色,很显然,是这一下损失的几万人已经让这位皇子殿下对他信赖至极的副将失了信任之心。
孟添心中也是知晓这件事情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本来只是想要借着镇北军拿箭的机会反攻的,谁曾想到倒是被镇北军们所欺骗,趁着他们北燕军队移开盾牌的时候,对他们杀杀大开杀戒,如今十万人转眼就已经损失了数万多人,的确是太过丢脸之极。
燕长风会如此愤怒,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也觉得有些冤,怎么也没有想到镇北军竟然能够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假装不会射箭到诱导他下令身边之人拿开盾牌,才这么一个疏忽,就导致了自己手中折损了这么多的人,实在是让他气大至极。
而孟添此时此刻也是不敢再和燕长风对视了,毕竟这是一国皇子,而他方才做的一个错误决定,也的确是让他们北燕大军损失了这么多的人,燕长风虽然在众多皇子资质平庸,但是也是如他一般,是个出了名的狠角色。
经此一事,只怕燕长风也是恨不得将他的头给拧下来了,为今之计也不能和这位皇子对上,只能想办法去弥补方才的损失了。
孟添如此想着,便是对着整个北燕大军大声下令道:“将士们不要慌乱,盾卫队立马归位,有着咱们精心特制的盾牌,在镇北军总归是无法再伤了咱们的人的!”
其实经过方才一事,许多的北燕大军此时对孟添这位副将其实也是已经丧失了信心了,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别的人下令,也就只能听从指挥了,再说现在这个情况也的确需要盾牌,所以他们也是来不及发作,立马将盾牌归重新举起来,去阻拦那即将射击过来的箭雨,想要将那些个长箭给挡在盾牌之外。
只是这一次他们又失望了,那些个长箭却是又一次的没有朝着他们盾牌上射击而来,而是齐刷刷的盯着在了船只上或者是河水之中,再次带起了好大一片的水花之声。
孟添听着这船只身上传来的叮咚声响,还有水花四溅的声音,脸上也是涌起再也无法克制的怒火之意。这是个镇北军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竟然能够花费如此多的箭羽只为设下一个计谋让他们有一刹的掉以轻心,难不成大楚这边的武器竟然是已经充足到了可以这般随意浪费的地步吗?!
暂且不说他们如今是不是浪费了这些箭羽,便说如今镇北军同样是没有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中,仍旧是对着船只水面射箭,假装成不能射准的样子,这些人难不成当真以为他孟添是死人不成,都已经上了一次当了,他难道还会上同样的当吗?
孟添越想越气,他将眸光一转,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对面的镇北军,尤其是看向了一身银白色战甲,身披紫色战袍,在他眼中以为是慕流苏的风岭身上,气急败坏的斥骂道:
“混账,难不成你以为本副将还会相信你们的阴谋诡计吗?如此计谋用了一次便也罢了,难不成本副将还会蠢到相信你们第二次吗?!”
然而镇北军的这些将士们,却是连一个眼眸都懒得施舍给孟添,他们人就是手中拿着长箭,手起手落,便有无数箭雨纷飞出去。
整个镇北军中也就只有风岭懒洋洋的朝着孟添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手中拿着一只长弓,捏着一支箭羽,将那长弓挪动了些许,朝着孟添的方向瞄了瞄,孟添便是立马吓住了,将自己的脑袋极为迅速的缩回了那些个盾牌之中,不敢再如此猖狂的露出头来问话。
风岭见着孟添被吓成了如此熊样儿,唇角也是露出一抹笑意,瞧着委实是风情万种,但是那一抹笑意中的讽刺之意落在孟添眼中,却是恨不得将他给生生撕烂了。
“将士们,不要慌乱!这镇北大军总不可能还有那么多只长箭,等咱们到了这流沙河的岸边,剩下的大军齐齐出动,岂能应付不过这区区不足两万人的镇北军呢?!刚才的确是本副将被这一群狡猾至极的人给骗了疏忽所致,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下了这船只,一直咱们北燕陆军的实力的实力,这大楚边境谁还有任何人可以敌过咱们?!”
孟添的这一句话说的是气血沸腾,几乎是已经将自己的声音歇斯底里全部吼叫了出来,虽然方才已经折损了四万多那损,死得死伤得伤掉河的掉河,但是如今这个局面的确需要稳住,所有人也就只能听着孟添的话,全然处于一种死马当作活马医的盲目听从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