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恒原听着元宗帝的话,也是有些意想不到,虽然诚如元宗帝所言,他确实是极为忠于元宗帝的,但是这事儿毕竟是关乎流苏的事情,他虽然愿意看到自家儿子得了元宗帝的赏识信任,但是毕竟这事儿还得看流苏的反应,于是也就忍着没有多说话,静静看着慕流苏示意她自己做主。
慕流苏和慕恒对视了一眼,暗示慕恒放心后,这才将视线懒洋洋的扫过荣亲王妃,见着她那一阵青一阵白的,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带着笑意对着元宗帝诚挚道道:“皇上隆恩,既然如此,流苏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般利落程度,就是害得慕恒也一脸的诧异,答应的这么迅速,还真是不怕风头过盛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元宗帝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丝毫不避讳,毫不犹豫的就接下了这句话,也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笑道:“好,流苏小子这性子当真是随了你父亲,方才你想问皇伯伯什么话,直接问便是,皇伯伯若是知晓,必然为你解惑。”
见着元宗帝一下便由皇帝的自称“朕”化为了“皇伯伯”,脸上还那般慈祥和蔼,委实是让人惊掉了下巴。心中却是嘀咕写将军府上可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自古以来功高盖主的权臣都是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怎么到了将军府上,却是这般模样,一门双将,皇帝信任,荣宠一时?
慕流苏自从查过了慕恒和元宗帝的往事之后,便对元宗帝对慕恒的这般信任心中有了谱,慕恒确实是个声名显赫的将军,他与元宗帝那也是过命的交情,没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元宗帝死里逃生过,可以说若是没有慕恒,便是没有如今皇位之上的元宗帝。
当然,即便是慕恒救过数次元宗帝的性命,也即便元宗帝算起来是个明君,但是若是有权大压身的事情出现,应当也是会引得元宗帝避讳的,偏生慕恒也是个重情义的,对于这个过命交情的“兄弟”,也是十分敬重钦佩,认为是皇位之上实至名归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一个江南洛家的事情有些让人想不通,满打满算起来也是没做过什么伤及国家根本的事情。
慕恒自然是觉得当初自己拥护的储君没错,一心辅佐,为了元宗帝也曾肃清了不少敌人,从另一个层面说起来,与其说慕恒是大楚极为锋利的一把利剑,还不若说慕恒是元宗帝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把利剑。
在慕恒心中,更是将忠信于大楚等同于忠于元宗帝,当然也不是愚忠,只要元宗帝所作所为不伤及国之根本,他便会一直站在元宗帝这边,作元宗帝的左膀右臂。
而元宗帝也自认自己是一代明君,不可能做出什么伤及国之根本的事情,而慕恒也确实如他所言,一直是他手中最锋利的武器,元宗帝尚且是储君之时,他便一力替他肃清政敌,而元宗帝登基之后,慕恒更是用着手中握着大权,和元宗帝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铁血手段辅佐相成解决不少心有不轨的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元宗帝才能放下心来,给了慕恒这般大的荣宠,而丝毫不怕慕恒动了别的心思。
再加上元宗帝更是从几十年前就已经将慕恒那一个忠信的性子给摸得分外清楚,这才导致了如今即便是慕恒手中手握三十万兵权,元宗帝不仅不会感到丝毫忌惮反而还为兵权落到了自己信任之人手中而感到高枕无忧的局面。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只是如今边疆之地并不如何太平,慕恒身为骠骑大将军,自然不可能驻足帝都,反而不得不常年驻守边疆之地,所以元宗帝这般看中慕流苏,其实是起了心思想要将慕流苏培养成帝都之中他的又一个左膀右臂。
文官之中有了沈芝兰这个年少有为才华横溢的少年左相,那么武将之中有她这个年纪轻轻便名动天下的少年将军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今见元宗帝这般热忱的抛出橄榄枝的样子,慕流苏即便是想不借机用上一用都觉得浪费了,于是也不拖沓,勾唇朝着元宗帝笑道:“流苏谢过皇伯伯,不过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想问皇伯伯这猎场之地谁能有资格进去罢了,毕竟若是有人想要趁着今日比试的时候在猎场之上动手脚的话,不仅会风险极大,更是会浪费了他自己比试的时间,所以我猜这西北猎场发生的事情必然不是今日才布置的陷阱,必然是昨日或者前日布下的局。”
这话说出来,众人自然是都觉得走很有道理,他们之中自然多的是人第一次见着有人在西北猎场设置国交宴,所以还不太清楚西北猎场这个偌大的皇家猎场的事儿,但是方才从南门外场进来了这么多拖拽猎物的人,想来少不了暗处盯梢的人,既然那人能够进了西北猎场安排这些事情,必然是会对这整个西北猎场都极为熟悉的,也是必然知晓若是在比赛当天动手,很可能被人发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