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慕流苏又转头看了荣亲王爷一眼,眉眼之中哪里还有半分冷厉之色,言笑晏晏瞧不出半分端倪,慕流苏笑道:“王爷怕是误会流苏什么了,如今弦音已经与我定下了亲事儿,王爷你也算是流苏日后的半个亲人了,流苏可是没有半分想要伤害王爷的心思。”
在慕流苏松手的时候,荣亲王爷下意识的就伸手了捂住了自己被慕流苏攥在手中的衣襟,心有余悸的看着慕流苏,本来想着要揭穿慕流苏的,然而看着众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荣亲王爷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想来也是,荣亲王爷说到底也是一个亲王,就这么被一个后辈拽住了不说,人家刚刚上手还没做什么就急着喊人救命的样子委实有些让人想要嘲讽几句。
荣亲王爷脸色火辣辣的,再一想到方才慕流苏说的那句“你若是再伤了弦音分毫,不妨试试我敢不敢亲手杀了你”的话,荣亲王爷哆嗦了一阵,也不敢再多说,只是留着一双怨毒又愤恨的眸子冷冷的瞪着慕流苏。
姬弦音迤逦凤眸之间的杀意也多了几分,荣亲王爷当真也是有些意思,若是只是用这般怨毒的目光看着他尚且还有周旋的余地,如今敢这么怨毒模样的瞪着慕流苏,当真嫌命长了不是?
冷笑一声,朝着荣亲王爷讽刺开口道:“荣亲王爷若是想要说本公子是个废物,那本公子也是想知道国交宴比试输得这般惨烈的楚琳琅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算个什么东西……慕流苏刚刚才走到姬弦音规规矩矩身边站定,一听姬弦音的话,不由侧眸看了姬弦音一眼,心中也是暗衬着,弦音这火气瞧着似乎不小呀,不过这被人欺负了强势怼回去的劲儿她倒是喜欢的紧,弦音就该这样好生收拾收拾这一些不长眼睛的人,也算是一个杀鸡儆猴了。
听着姬弦音的话,荣亲王爷的面色又是一阵涨红,她倒是没想到姬弦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关键是姬弦音这话说的还没错,楚琳琅在国交宴的比试成绩只能算得上倒数,比起得了头筹的姬弦音委实差了太远,姬弦音如此质问,他倒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然而姬弦音见着被噎住了的荣亲王爷并没有半分的松懈,他继续冷声道:“更何况荣亲王爷未免太过看得起自己了,说什么无论如何这世子之位都不可能是本公子的,难不成皇伯伯一国之君,还做不得一个小小的荣亲王府的主不成?皇伯伯都没说话,你一个小小的亲王这是想要越俎代庖不顾皇伯伯的想法,还想强迫皇伯伯遵从你一个亲王的意愿不成?”
荣亲王爷闻言,想起方才说的话,原本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可是从姬弦音口中说出来,却像是变了一个大样子一般。
荣亲王爷方才还还被二人噎了一句涨得通红的面容一瞬间便是血色褪尽,脸色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姬弦音这话,分明是在说他毫不顾忌元宗帝的意愿,一意孤行的想做自己的事儿,不仅不遵从君王之令,还想要让君王听从自己的意见,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在暗示他想要造反么?!
想到这里,荣亲王爷心都凉了一半儿,更是在心中恶狠狠的骂了数句姬弦音这个混账东西!
荣亲王爷也不站着了,立马跪在了地上,朝着元宗帝跪地认错道:“皇上恕罪,臣弟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啊!这荣亲王府的世子之位,皇上自然是能够做主的,臣弟方才糊涂了,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臣弟对皇上是万万没有不臣之心的啊!”
元宗帝也是没想到一个国交宴比试头筹的彩头会牵扯出这么多事儿来,荣亲王爷和姬弦音父子关系不好任谁都能瞧出来,但是不好到让姬弦音这个做儿子的直接暗示他荣亲王爷有谋谋反之心程度的,可想而知荣亲王爷这个当爹的当得有多失败了。
其实按道理来说,亲王的世子还真的不归他元宗帝来管,毕竟挑选王府上的继承人只是世袭一个爵位,并不同意别的官职实权的任命,和皇帝挑选储君的性质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说这事儿说到底还是一个荣亲王府的家事儿罢了。
但是这家事儿今日牵扯的程度委实大了点,姬弦音如今一口咬定了元宗帝是有资格管理这事儿的,甚至已经说出了荣亲王爷想要让元宗帝听从他意愿的话来,如今元宗帝也是不得不接管下这事儿来。
毕竟若是元宗帝不接过此事儿,那就是变相的说了在大楚这个地方,做主的并不是元宗帝,而是荣亲王府的荣亲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