杪杪好奇道:“我娘当初这么喜欢我爹么?都愿意去做续弦?”
杪杪满腔疑惑,她从来没感觉到娘亲多么爱父亲,两人更像是对怨侣,而不是爱侣,不过娘亲倒是有个木匣子,从来不让人动,有次她好奇地想打开锁,被娘亲狠狠打了顿,以后就再不敢动了。娘亲经常对着那个木匣子发怔,有时还会默默垂泪,每逢初秋时节,还会大病一场,大病时,就会将木匣子放在手边,坐在床上怔怔看着,许是这样,娘亲的身体才会过早衰败,以致郁郁而亡。现在听来,难道这木匣子里的物事,和爹有关?
皇后摇头道:“你娘嫁给你爹,那是因为你爹救过她,至于多喜欢,倒未必吧。”
“我爹救过我娘?”杪杪十分惊讶。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就是问你娘为什么做续弦时,她吞吞吐吐提过一句,然后再怎么问她都不说了。”皇后深深叹口气:“你娘是苏家如珠如宝的小女儿,只是因为嫁错人,就郁郁早逝,只能说是命。”
杪杪看皇后眼中又泛起泪花,于是赶紧宽慰,还没宽慰两句,就听下人禀报,说瑞王妃驾到。
瑞王是二皇子的封号,二皇子成亲很早,娶的是户部冉尚书之女冉采蓉,冉家本来在朝中也颇有势力,但前年冉尚书卷入弊案,皇帝龙颜大怒,看在儿媳面子上才没杀他,只是将他革职留用,冉家就此一蹶不振。
这次冉采蓉跟着丈夫二皇子到京中,她为人活络,上下打点,于是给人留下个精明能干的印象,皇帝对她倒是一般,因为有现在这个温柔贤惠与世无争的皇后做对比,就觉得冉采蓉为人有些太过精明了,不像能做个母仪天下的皇后的样子。
冉采蓉但还是挺积极地往宫里跑,不但在婆婆婉妃宫中活动,用些小恩小惠让婉妃宫中所有人都对她感恩戴德的,就连皇后这,她也时常过来请安。
所以这次冉采蓉看到杪杪,先是一愣,继而热情迎上:“没想到妹妹今天也在这。”
杪杪对她的过分热情不是很适应,于是笑道:“今日皇后传召,就来了。”
冉采蓉倒是特别亲热地拉起她的手:“可凑巧了,我今日得到一件稀罕物事,于是第一时间想到送给皇后娘娘,妹妹在这,就一起看吧。”
冉采蓉说的稀罕物事,是一个黄色珠子,冉采蓉说,这叫辟寒犀,她对皇后道:“这辟寒犀臣妾得来的也是偶然,是一个欠了臣妾父亲债的人家里传家宝,他还不起债,就用这辟寒犀抵,说这东西带在身上片刻,就算寒冬腊月,也觉温暖如春,臣妾父亲不信,但将这珠子带在身上,还真得身上立刻变得暖和起来,而且连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臣妾父亲觉得这辟寒犀太过神奇,就送给了臣妾,但臣妾想,这么稀罕的事物,当然应该送给皇后娘娘了,臣妾哪能独留,于是就兴冲冲来娘娘这了。”
皇后道:“你这也太客气了,这辟寒犀既然送你父亲抵债的,那你自己留着便是。”
冉采蓉摇头道:“娘娘是国母,只有娘娘才配拥有这么稀罕的东西。”她笑道:“而且听说永安公主最怕湿冷,臣妾想,也许永安公主能用得上。”
听到宝贝女儿,皇后也心中一动,于是也不推辞,就收下这辟寒犀:“那就多谢瑞王妃了。”
“娘娘可折煞臣妾了,这天下都是皇上和娘娘的,何况区区一个辟寒犀呢?”
“你倒有心。”皇后笑吟吟,心情很是愉悦,明显冉采蓉送礼送到来了她心坎上,她兴致勃勃拉着冉采蓉和杪杪说了一会话后,还嘱咐杪杪送送冉采蓉。
冉采蓉和杪杪出去时,冉采蓉状似不经意道:“不知妹妹今天来,是所为何事?”
杪杪笑道:“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皇后娘娘是妹妹姨母,妹妹经常入宫走动吧,真是羡慕妹妹,我娘家偏偏离得远,没办法像妹妹一样经常见到娘家亲戚。”
“也不是啊,姐姐父亲不是刚送来辟寒犀吗?”
冉采蓉尴尬干笑两声:“但是父亲也不是常来。”
“姐姐要是想见娘家人的话,自己又不方便说的话,我让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说说,让姐姐娘家人常去瑞王府走动。”
“呃……妹妹费心了。”冉采蓉赶紧转移话题:“看来三皇子殿下很听妹妹的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