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刺绣行家多得是,多跟着学学,就会了。”
莺儿可惜道:“可惜奴婢小时候就离开江州了,这个没学会。”
杪杪笑了笑:“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过来吧。”
莺儿乖乖到杪杪身旁,杪杪拉她坐下:“来,我教你绣一针。”
莺儿赶忙道:“奴婢不敢,这是王妃送给殿下的东西。”
“没关系,绣得不好,拆了就是了。”杪杪握着莺儿的手:“这针,是这样用的。”
杪杪捉着她的手细细教了她一遍,又让莺儿自己学了遍,莺儿笨手笨脚,绣得歪歪扭扭,她赶紧赔罪道:“对不起王妃,奴婢太笨了……”
“没事,这一针拆了就是了。”杪杪噗嗤道:“你是真一点没学过刺绣啊?在江州,女儿家七八岁就要跟着娘亲学了。”
“奴婢七岁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来京城投奔亲戚,无奈亲戚也搬走了,走投无路,还好遇到祯嫔娘娘和殿下收留……”
莺儿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杪杪赶紧道:“是我不好,提起以前的事,不过,都过去了。”
“嗯。”莺儿重重点了点头:“祯嫔娘娘和殿下对奴婢非常好,王妃对奴婢也很好,先前殿下让奴婢来伺候王妃的时候,奴婢还很怕呢……”
莺儿忽住了口,杪杪问道:“怕什么?”
莺儿唯唯诺诺不敢说,杪杪想了想道:“哦,是怕我心情不好,把气撒下人身上吧,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现在奴婢不怕了。”莺儿笑道:“大家都说,王妃人不但和善,还挺想得开的……”
莺儿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吓得赶紧噤声,杪杪却丝毫不以为意:“人活一辈子,不就短短几十年光景,不想得开,不是难为自己吗?”
莺儿笑嘻嘻道:“如果世人都像王妃这么想,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
忽传来“叩叩”两声敲门声,杪杪高声道:“进来。”
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缓步走入,施了一礼:“王妃,皇后传召。”
“哦,知道了。”杪杪放下手上刺绣。
那女子看到莺儿,皱起眉头:“莺儿,怎么这么没规矩,居然和王妃坐在一起?”
莺儿赶紧站起,杪杪忙道:“是我让她坐的,寒姑娘,你就别怪莺儿了吧。”
这位寒姑娘名叫端木寒,父亲是王府管家,所以她地位在王府中比较高,杪杪第一次见她时,被吓了一跳,心里只想,这位姑娘,到底擦了多少粉啊!
本来以为那次只是第一次见面端木寒以示隆重,但之后证明杪杪她错了,端木寒就是喜欢把自己脸抹得惨白惨白的,每次见到她,杪杪都庆幸还好不是大半夜看到她,不然就端木寒这往脸上涂至少十层粉的架势,大半夜的,还不被吓死啊?也是想不通这姑娘。
加上端木寒个性一板一眼的,杪杪现在一看到她就犯怵,这不,虽然她帮莺儿说话了,端木寒还是板着脸:“不行王妃,下人就有下人的规矩,莺儿,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没规矩,我就要处置你了。”
莺儿唯唯诺诺地答应,杪杪不由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想到等下入宫觐见皇后,又要见到自己那位表姐,不由又翻了个白眼。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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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杪杪母亲的亲姐姐,比杪杪母亲大个十岁,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她就是太子妃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只是她至今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永安公主,随着皇帝宠妃冯贵妃之子被封太子,她的皇后之位也是摇摇欲坠。
皇后一见到杪杪时,就开始哭了起来,杪杪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最怕这位皇后姨母哭了,她母亲病逝她入宫时,皇后姨母拉着她的手直哭得昏厥过去,自此之后她一看到皇后掉眼泪她就害怕。
杪杪赶紧一口气跟个连珠炮似得说出来:“姨母三皇子真得待我非常好他既没有打过我也没有骂过我更没有虐待我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皇后立刻停止哭,她直瞪着杪杪:“真的?”
“真的!”杪杪点头如捣蒜,生怕这位生性柔弱的姨母再哭晕厥过去。
皇后狐疑道:“杪杪,你是怕姨母担心故意骗姨母的吧?”她抽抽噎噎又准备哭起来:“杪杪啊,你千万别这样,我就你娘一个妹妹,我待你就跟待永安一样,都看作是我的女儿,你要是受了欺负,千万要说出来,姨母马上去找皇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