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珂冷哼:“八成是潘家失了兵权、潘世谦又挨了打拿她出气,她便要来寻我的晦气,不必理他。对了,父亲的院子打扫出来了吗?”
小蝉答:“已经开始准备了,三太太开了库房又搬了许多东西进去。”
“别太奢华,父亲半生从戎不喜太过华丽,一切以干净利落为主,雅致一点就可以。”
“是。还有一件事,”小蝉从一旁搬来几卷画卷说:“这是今天开库时翻出来的,上面仿佛是昭惠郡主的画像,三太太也不太识得,小姐看看。”
画像总有失真,何况三太太嫁来国公府不多久,南怀珂的母亲就跟随岐国公去了海疆,她不太认得也不奇怪。
南怀珂打开几卷,果然都是母亲的画像。几副笔法精湛的是出自画师之手,也有一副粗糙的是出自父亲的手笔。想到父亲那双执剑握刀的大手抓着画笔,笨手笨脚描摹爱妻的容貌的样子,南怀珂就忍不住扬起笑容。
另外还剩下一副,她慢慢展开画轴,却忍不住“咦”了一声。
第205章 通风报信
画作之上所绘并不是她的母亲昭惠郡主,相反,这是一个她平生从未见过的倾国美人。
女子粉面含羞明眸如水,身材修长腰细如柳,着一条湖蓝长裙配一条米色绦带,正娉娉婷婷提着一盏灯笼赏看昙花。
“这是谁?”南怀珂十分好奇。
知夏也凑过来看,忍不住惊叹一句:“好漂亮的模样啊,竟跟个仙女一样。”一边心说必是画师收人钱财太过夸张,只可惜题词之处受潮晕墨,已看不出画上画得究竟何人。
“你们不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吗?”小蝉说了一句。
知夏左看右看附和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呢。”
画像毕竟和真人有差,众人只觉得像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什么人的影子在脑中徘徊,却着实抓他不住。这人一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究竟像谁?
“围在一起在看什么?”陈峰从门外走进,不见屋门口有人伺候,反而一堆人挤在桌子旁低头在看东西。
知夏笑嘻嘻说:“今天整理库房时发现一副美人图呢,大家都认不得是谁,峰少爷也来看看。”
陈峰走到南怀珂身边,两人挨着一起看了半刻,他反应却很平淡:“是谁?我可认不得。”
南怀珂见他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遂趴在桌子旁笑着问:“名花倾国两相欢,哥哥不觉得这是个罕见的美人?”
陈峰历来是个对什么都很冷淡的人,南怀珂故意有此一问,促狭的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点“正常喜好”。
陈峰又瞥了画卷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瞧着不过如此。”
明明是国色天香啊,他却不放在眼里,南怀珂觉得好笑,这人该不会是个断袖吧?天哪,看来自己这辈子真的没指望有个嫂子了。
她收起卷轴,一边将东西交于小蝉送到父亲院里去,一边问陈峰是打哪儿来。
“从衙门里回来。”
“今天怎么放衙这么晚?”
“渤海国使臣即将入境,今年是他们大王的次子索宗王子亲自进京朝贡。为了震慑戎狄和契丹、巩固边防,皇上这一次打算邀请王子去猎苑行猎。而且那时正赶上万寿节,金龙大宴会在猎苑举行,所以朝廷上下都忙得很。”
南怀珂疑惑:“可是我听说皇上并不擅长骑射。”
“皇上不擅长还有诸位皇子在侧。这次离京行猎太子监国,众皇子王爷、还有各王公贵族随射,且准许家眷随行。算时间那时义父应该已经回来,想必他也会带你同行,你可以早些准备起来。”
“那琉国和鲜卑国呢?”
“鲜卑实在是弱小之国,皇帝还是会在京中办宴,招呼过使臣后鲜卑就会先行回去。至于琉国是两年一贡,今年不会来朝。”
南怀珂“哦”了一声,去行猎,打猎她不会,不过骑马她甚是喜欢,这个春天美事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她性情甚好,又高兴地问:“哥哥来就是告诉我这件事呀?”
“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听说潘世谦被打了。”
“是,我也听说了。”
“是八皇子做的?”
她的眼神回避了一下:“哥哥为什么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