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砚……
不过,对于一个寻常百姓来说,被人莫名其妙突然绑架,第一反应和唯一的反应,应该就是惊恐吧,除了这个,他们根本做不出其他的反应来。
更没有心思去做什么判断。
如此,初砚眼底的毒辣,弱了几分。
“他们绑了你,可是对你用刑了?”初砚是看重这姑娘,可他更看重这姑娘知道他的秘密。
一旦吉月对她用刑,他的秘密就被曝光,那他岂不是成了全天下耻笑的对象,以后,还如何给赵铎做禁军统领。
所以,他宁愿花一万两银子,也要把人赎回来。
他赎回来的,是他的秘密,他的尊严。
警惕而小心翼翼的看着那姑娘的眼睛,初砚目光一瞬不瞬。
那姑娘摇头,“没有啊,就是绑了我,然后拉我出去见你,哦,不对不对,她们对我用刑了。”
那姑娘突然神情激动,道。
初砚神色一冷,“她们逼问你什么了?”
“没有逼问,就是不给我吃饭。”那姑娘委屈又痛苦的说道,“你知道的,昨天咱俩才那个什么了,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还没有吃饭就被绑了……”
初砚……心头如释重负,还是带着疑惑,又道:“没人打你吧?”
她摇头,“没有啊。不过,他们为啥绑我?怎么又突然放了我?”
初砚彻底放下心来。
既然没有被用刑审问,那她当然也不会说出他的秘密了。
目光温柔下来,初砚将她揽到怀里,“我用一万两银子把你赎出来的。”
“一万两?”她登时从初砚怀里挣脱出来,满目惊愕看着初砚。
初砚宠溺点头,“莫说一万两银子,一万两金子,我了你,我也愿意。”
“你真好!”那姑娘感动的一塌糊涂,一头钻进初砚的怀里,拦腰将他抱住,眼底却是带着诡谲的精光。
……
赵瑜在的时候,朝堂之上,时常因为一些事而理论的鸡飞狗跳,赵瑜不在,多半个朝堂都是齐家的人,事情议论起来,根本没有可争吵之处。
这样平静的朝堂,让皇上心头的愤怒和怨恨越发的浓重。
散朝之后,皇上心头郁闷的在御花园中散步,内侍总管跟在一侧,觑着皇上凝重的神色,微微叹气。
初冬的御花园,一片凋零,入目皆是让人心情沉郁的死灰和死绿,没有一丝生机。
沉默了许久,皇上忽然开口,“婠贵人的孩子,如何了?”
内侍总管忙道:“太医说,婠贵人这一胎,怀的极是安稳。”
内侍总管才语落,皇上却换了话题,道:“齐焕那老东西,终于忍不住了!”
内侍总管一愣,转瞬才明白过来皇上的意思,只是,这话,就不是他能接的了。
好在,皇上刚刚语落,胡巍耘来了,内侍总管心头松下一口气。
“朕让你准备的事,如何了?”
胡巍耘才行过礼,皇上便问,一面说,一面抬脚顺着一片干枯的花枝朝御花园深处走去。
内侍总管率着一众奴才立在原处候着,胡巍耘一人跟了上去。
不知皇上对胡巍耘说了什么,胡巍耘离开的时候,脸色深沉的不像话,而皇上的面色,较之从前,越发难看,等他从御花园深处独自慢慢折返回来的时候,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孽子!”
内侍总管不敢问,心里却是升出一种不安。
这天,似是要变了。
皇上语落,深深吸了口气,朝内侍总管道:“去贤妃那里吧。”
不管他此刻多想去看婠贵人,可胡巍耘既是进京了,他就不能薄待贤妃,更何况,贤妃那里,的确也是能让他心静许多。
时光流转,天气越来越寒冷。
赵瑜尚未抵达云南,突厥和威远军的情况,也犹如沉入大海的石子,再无一点音讯,至于北燕那边的战事……
大雪封山,送出来的消息甚少。
这些消息,一式两份,紫苏亲自送来的,大多都是喜讯,方诀一次又一次的展示了他将才的本事,用极少数的人,硬是将北燕的大军死死拖住,前进不得半步。
可如果朝廷不能及时的送去支援大军,他不确定,方诀的这份才能,到底能支持多久。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