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但是,这些年,北燕朝廷所有的人力物力财力都用于屯兵,没钱!”孙蔚尚冷声一笑,“然而,精心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兵,战场上,还是被方诀这个从未有过名声的人给打退十五城池!”
方诀在此之前,的确是无名小卒,不过一个京兆尹而已,而且还是被贬黜到宁远的人,居然挥师直捣北燕城池。
北燕的大军,被这样一个无名小卒重创,想必心里阴影面积,实在是大。
如果是威远军或者当初的镇宁军,兴许他们心理上还能接受这个溃不成军的败仗,然而,对方是个闻所未闻的人,这种打击……怕是很难缓过来吧。
一辈子的阴影!
孙蔚尚面色阴冷,眼底带着诡谲的笑。
这一刻,赵瑜参不透,他是什么心情。
幸灾乐祸?
恐怕,他和北燕朝廷的恩怨,可不仅仅是如他所说。
“我如今只是暂理朝政,一旦父皇回宫,这朝政,还是父皇的,说句大不敬的,就算父皇不幸,这江山,也是皇子们的,和我一个公主,没有什么关系,孙老板告诉我这些,怕是选错路了。”赵瑜扬了扬嘴唇,准备起身离开。
孙蔚尚今儿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她需要细思细查之后,才能做决定。
第五百一十章 告辞
孙蔚尚倒是坐得稳。
“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齐焕和太后为何容不得秦婠婠?那时候,秦婠婠手里,可是有先帝遗诏的,太后宁愿违背先帝遗诏,也要夺了秦婠婠的皇后之位,一个女子而已,值得她这样大费心机吗?难道太后就不怕黄泉之下无颜见先帝?”
赵瑜挑眉,看向孙蔚尚。
孙蔚尚所言,正是她想问的,但是,她没打算问孙蔚尚。
有些话,其实可以问三叔的,再说,都是陈年往事,将来,也终有要见母亲的时候。
既然他说起,听听也无妨。
“因为秦婠婠当初和陛下偶遇,就不是简单的偶遇,她就是要故意遇到陛下。”
“为何?”
“她要接近皇权!”孙蔚尚说的笃定。
嘴角噙着一抹笑,让人看着心头有些生厌。赵瑜不喜欢孙蔚尚这样的姿态,仿佛他什么都知道,洞察了所有人,知道所有人的秘密,大家都是他合作或者被逼合作的对象,只要他愿意!
更何况……孙蔚尚这样说她的母亲。
接近皇权!
她母亲为何要接近皇权!
赵瑜本能的有些不想听,可理智又让她没有起身离开。
“公主两去云南,难道云南的秦铭秦将军,就没有同你提起什么?”孙蔚尚眼底闪烁着微微细光,看向赵瑜。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这样绕弯子,对你对我,并无好处!”赵瑜答的毫不客气。
她不需要对任何人客气,除非她愿意。
孙蔚尚不在意的笑道:“看来秦将军是没说,也是,可能秦将军之前根本不知道秦婠婠还活着,更不知道公主的身份,有什么可说的。”
缓出一口气,孙蔚尚笑得越发诡异,“秦婠婠接触皇权,是为了皇位,她的抱负很大,她想做女帝!”
女帝!
这两个字就像两声巨响的雷,直接炸在赵瑜耳边,她几乎瞠目看向孙蔚尚。
对于赵瑜的反应,孙蔚尚非常满意。
从进门起,不论他说出什么话,赵瑜都是面无表情,稍稍的情绪波动,也仅仅是闪电飞逝的一瞬。
这次,终于从她面上看到震骇。
可见……这位公主,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心智刚毅无坚不摧。
“公主不必震骇,公主应该感到恍然大悟,感觉许多事情,终于找到根源,原来,公主的母亲,就像做女帝,难怪如今公主有如此心智!”
孙蔚尚的话,已经非常直白的指出她女帝之心。
赵瑜脸上的震骇,实在难以一时间收敛。
她的母亲,当年的雄心,居然是皇位,若果真如此,也难怪太后宁愿违背先帝遗诏,也不能容她。
而父皇……
父皇那种变态的爱,似乎也有了解释。
可母亲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更令赵瑜震惊的是,连胡巍耘都从未想过她心头真正的野心,一直以为她最大的野心不过就是想要操控某个皇子而已,可现在,孙蔚尚居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