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过地上跪着的人,窦氏阴沉着脸对苏瑜道:“你要做什么,好端端的,请了我们到花厅做什么。”
原本,按照计划,这姑娘先在镇宁侯府门前大闹一场,将舆论流言挑起,然后她和萧悦榕再在王氏面前一番配合。
可现在,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府……没有了流言舆论,苏瑜又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们……哪还有一丝胜算。
既是没有一点胜算,她当然不会出头。
苏瑜指了地上的人,对窦氏道:“请了你来,自然是让你看戏,现在有人冒充镇宁侯府的血脉,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外祖母!”
窦氏发肿的眼底,便泛起刻毒的细光,直射苏瑜。
苏瑜嘴角一扬,口中念出冰冷的四个字,“吉星,杖毙。”
吉星领命,立刻上前去拖那姑娘。
那姑娘听到杖毙二字,花容失色间吓得浑身发抖,呼叫着奋力欲要挣扎开,只是,她的力气,那里及的上吉星分毫。
窦氏怎么也没想到,苏瑜竟然要将人杖毙。
原想着,这姑娘就算被发现是上门欺诈,最多被撵出去而已……
眼见吉星当真就要把人拖出去,窦氏立刻拦道:“你敢!就算她上门欺诈,你也无权把人打死,她又不是镇宁侯府的下人!”
第六十七章 仗杀
那姑娘听到窦氏替她说话,奋力想要朝窦氏挣扎过去,吉星原本将其死死钳住,眼见苏瑜递来一个眼色,便抓着她的手一松,任由她朝窦氏扑去。
“老太太救我,救我腹中孩子。”惊慌畏惧下,哭的浑身打颤。
“不怕,有我呢!”及至她奔至面前,窦氏安抚一句。
苏瑜冷笑,“我当然敢!这里是镇宁侯府,我是镇宁侯府长房的嫡小姐,镇宁侯府长房唯一的主子,她自称怀了我父亲的骨肉,又欲要住进府中,这不就是长房的姨娘,一个妾室姨娘,不过是个玩意儿,我要杖毙了她,有什么不敢的!”
窦氏一张老脸阴的发沉,咬牙切齿,道:“你明知道她腹中的孩子……”
不等窦氏说完,苏瑜便阻断了她的话,“呵,外祖母,原来你是知道我知道她腹中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是知道,为何还要当着我的面,让她来镇宁侯府行这样卑劣龌龊之事!”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闹出谣言,再来个死无对证,就算我指证她腹中怀的其实是陆徽的孩子,我三叔三婶也要抱着十分之一的侥幸将她留下?然后,陆徽的孩子顶着苏家的姓氏,成为苏家的少爷,好实现你窃夺镇宁侯府家财的恶毒念想?”
“你以为,这件事,成了百利无害,就算她被识破,不被我三叔三婶接受,最多不过将她撵出去,你们也并无损失,是不是?”
“别做梦了!你也不想想,我既是一切都知道,为何还要任由你实施这下作的手段!”
苏瑜一番话说的凌厉,双目森然,迸发着前世今生的仇恨,几语将窦氏心头老底全部揭出,窦氏只觉气息不畅,胸口如同梗了一根刺,一张脸灰白,盯着苏瑜,如同看仇人一般。
嘴角微翕,正欲说话,却是再次被苏瑜抢先截断,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不妨告诉你,从我去猫耳胡同那一日开始,我就等着今日呢!不然,她今日登门,吉星怎么就能恰好等在门口将她悄无声息的带进来呢?”
窦氏闻言,心头重重一跳,只觉浑身如同掉落到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
冷冷瞥了那姑娘一眼,苏瑜如若深潭寒井的眼睛直视窦氏,“外祖母觉得,我等着今日,是等什么呢?”
窦氏布满皱纹的脸,眼底颧骨处,松垮的肉皮一抖,咬着牙根,道:“我不管你等什么,她肚子里怀的,是你舅舅的亲骨肉,你若敢伤她分毫……”
苏瑜冷眉一挑,“外祖母放心,我不会伤她,我只会打死她,连同她腹中的孩子!并且,当着你的面,让你眼睁睁看着,你儿子的遗腹子,是如何被你亲手害死!我倒要看看,将来九泉之下,你以什么脸,见陆家列祖列宗,见你儿子!”
窦氏怎么也想不到,苏瑜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并且是当着她的面,丝毫顾及没有,就这样宣之于口。
顿时只觉眼前一黑,头重脚轻,有些站不稳。
萧悦榕忙扶住了她,窦氏粗重的气息喘了两口,咬着牙根,对苏瑜道:“你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张口闭口杀人,你母亲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