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沫眼泪直落,心如捣碎般的痛,她握紧了双手,站起身道:“我要去玲珑十二馆问他。”
被霍氏拦下道:“别犯傻了,问又有什么结果,只让你痛心罢了!听母亲的话,待过些日子,母亲身子大好,就带你去京城看看,京城的那些王孙贵族,总有入你眼的。”
景沫眼睛里已经蒙了一层雾气,正要摇头回绝,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她忙止了抽泣,揩去眼泪,茫然地道:“进来。”
有个妇人急急走进来,请过安后,看大小姐在这里,她有些支支吾吾。景沫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那妇人瞥了眼床上的霍氏,得霍氏首肯后才道:“太太,老奴去调查了,戏台上突然出现那声音,只是巧合。”
“巧合?”霍氏坐直了身子,昨日戏台上闹成那样,她直觉背后有人捣鬼,恐是旁人看到那幕,她立刻派人去调查。
妇人小心翼翼地道:“听说戏台上突然出现那声音,是几个戏子在对词。”
霍氏皱起眉头,真要是巧合,那串翡翠珠又为何突然出现?哪有这么多巧合,她沉下脸叮嘱道:“你再去好好调查,把说那句词的戏子找来,我亲自询问。”
妇人应了是,躬身退出去。
景沫也想起昨日戏台上的突发,见母亲一幅要调查详情的样子,她敛了心神问:“母亲觉得昨日突发的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霍氏道:“胆敢在我正戏上闹事,不是故意是什么!”
景沫劝道:“您身子不好,这件事我来调查吧!”
霍氏摆手道:“我亲自来。”
“可您的身子……”景沫担心道:“您头风病不宜劳神,昨日那些事细究起来,又牵涉到贺小姐的死,您实在不能再为此烦心,就让女儿来调查。若真有人借机在您生辰宴上寻事,让您难堪,女儿也不会放过他。”
霍氏点点头,拍了拍景沫的手,欣慰道:“细心些,一定要把事情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不然我心里不安。”
景沫慎重点头:“女儿明白。”
见霍氏疲惫忧虑,景沫扶着她躺下养神。片刻后,常为霍氏诊治头风的廖大夫来了,景沫喊丫鬟进来伺候,请廖大夫为霍氏诊脉:“有劳您了。”
廖大夫坐下为霍氏看脉,又有丫鬟进屋轻声禀道:“大少爷、表小姐还有二舅爷听说太太病了,在堂屋里等候。”
景沫看着母亲昏昏沉沉的模样,吩咐道:“我先出去,你在这里好好守着。”
景沫往堂屋去,一眼就看到景秀静静的坐在那里,耳旁突然响起了母亲刚才的话,脸色不由沉了几分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景秀正看着堂屋墙壁上摆着的画幅,蓦然听到景沫不虞的声音,她身子有一惊,转脸看景沫脸上犹带着泪痕,她目光微微闪动,长如扇面的睫毛垂下来,站起身道:“我担心母亲。”
“有心了。”景沫淡然道,看大哥、表妹都坐在屋里,才含着笑道:“廖大夫正为母亲诊脉,我看母亲精神有些不好,又不好太劳累,才没要人请你们进去,等母亲神志清醒些才好见。”
傅景荣一眼看到景沫眼角的泪痕,站起身道:“怎么了?母亲病的严重吗?”他从袖子里拿出帕子递给景沫。
景沫接过帕子,看着傅景荣,突然喉咙一紧道:“大哥……”
被傅景荣搂在怀里安慰道:“大妹,有大哥在,别难过,母亲不会有事。”
景沫紧紧拽着傅景荣的衣裳,沉沉的依靠着傅景荣的肩膀上。
景秀目光一刺,绞着手帕别转过脸,却看霍然手中正端着茶杯望过来,她嘴角扯了扯笑容,霍然冲她扬了扬眉,举着杯子饮了口,转脸望着傅景荣道:“你们兄妹俩的感情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看了眼旁边坐着的霍婷婷,笑道:“婷婷,你跟你亲哥哥也学着点啊,从不见你们兄妹俩亲热。”
霍婷婷站起身,挽着傅景荣的臂膀道:“我大哥闷闷的,谁要跟他亲热,跟表哥亲热就行了。”
傅景荣巧妙推开霍婷婷的手,道:“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皮?”
霍婷婷被推开一步,脸色一白,嗔了眼傅景荣,“表哥。”
景沫看霍婷婷这幅神情,不由上前挡在傅景荣身前,问道:“表妹,二舅舅,你们打算何时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