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看的景秀再一次呼吸一滞。
“你对她狠不下心下手也就罢,后来我想让你看看母亲的手段,你才会对她动手了!我利用表妹对我的爱慕,让她刁难贺家小姐,让贺家小姐当着母亲的面,对我说出那种疯语。这些年,我太了解母亲了,她一手栽培出的孩子,只有她自己可任打任骂,绝不允别人有一点骂语,不然就是对她的污辱。正如你亲眼所见,她逼的贺小姐跳水而亡。”
景秀从震惊到木讷,思绪早已麻木。
“果不出所料,让你亲眼所见后,你才肯对她下手,还在戏台上闹了那一出,让她颜面尽失,翌日头风发作。其实她头风会发作,也全靠六妹你在暖膝里放了一味药,藜芦。你曾经不是也给我绣了一对,但我不能闻那里头的藜芦气味,让松音扔了。我一步步想诱导你去为娘报仇,可你总是心太软,当你从那马道婆嘴里得知害娘的是母亲后,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
他冷冷的发笑:“可这马道婆并不是我请进府,而是住在玲珑十二馆的四叔,马道婆按照四叔的提示,告诉你害娘的是母亲,是为了不让你知道真相,怕你受伤。”
景秀蓦然抬起脸。
“住在玲珑十二馆的四叔身份是秘,若不是我让人跟着景沫,也不会知道原来他竟会是太上皇,而我们府里还谋划助他复辟一事。母亲也真是有天大的胆子,这种事都敢做出来,我知道后,原打算直接去告密,这样满府的人都会陪我下地狱,也为我们的娘报仇雪恨……”
他一口气恨不得将所有的话吐完,时而冷笑,时而大笑,时而绝情……各种复杂表情,让他的脸看起来变化莫测。
“只不过,想到我的好妹妹你也会死,我并没这么做。于是答应四叔的条件,为他做事。他也正准备对付母亲和景沫,原来他曾答应母亲,一旦他复辟成功,待他登基那日,册封景沫为后。可四爷对景沫不过是利用罢了,拿她当作棋子,哪里会轻易答应。面对母亲的逼迫和景沫的穷追猛打,他和我联合起来让母亲中毒昏迷不醒,又让景沫在这些事上频频失态,狐狸露了尾巴,露出本来面目,她屡番遭打击,且一次比一次惨烈,身败名裂。到时候霍然和孝廉公府放弃景沫,会重新从我们傅家的小姐中重新挑选一位,为将来巩固孝廉公府的地位,我猜四爷定然会选你,霍然和孝廉公府也不得不答应。”
说完这些,他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将来你做了皇后,我不就是国舅爷了吗?哈哈……”
他扬起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容欣慰中又是落寞……
正文 第二二五回 物归原主
霍然在此处静坐良久,傅四爷也由他沉默寡言的坐着,相继无人说话。
倒是曾九见天色太晚,有些按耐不住地道:“霍兄弟,这会天也暗。四爷该歇息了。”
霍然笑道:“似乎四爷还未能给我个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傅四爷深幽的目光一转,抬眸凝视着他。
霍然慢条斯理站起身,将整个屋子环绕一圈后才漫漫道:“景沫被四爷害成这样,意味当初的条件四爷并不愿履行,那也就是我们再无合作的可能。既当如此,我明日写信与我父亲,据实禀告。”
说罢,便扬袖欲走。
被曾九伸手拦住道:“霍兄弟,有话可好说,何需暴怒。”
霍然冷笑道:“还有何话好讲,景沫已落到这种田地,要是长姐醒来,得知这个情况,四爷觉得她还会甘愿将海上事宜交付给你吗?我如今算是明白,何为养虎为患!”
曾九听言有些恼怒地道:“府里这么多位小姐,人品性情在大小姐之上的大有人在。那大小姐行事狠毒,容不得人,对自己亲姊妹尚且能下狠手,若是进了宫,宫中数多妃子,岂不人人都要遭她毒害。是以这种处世气度,当得起一国之母?”
霍然掀起剑眉,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他按住眉心道:“四爷的意思,不该是想从其他外甥女中选一位?”
说出这番话后,他深觉可能,忽而仰头笑道:“我以为四爷真是拿景秀去对付邵谦,原来是对她动用了真情。”
傅四爷纹丝不动的坐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霍然轻声一笑:“待我长姐醒来,她要答应以景秀换景沫的话,那我也不好再反驳。”抛下这句,他便大步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