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一下子掀开盖头,脸色不满地看了廖宗棋一样,然后又扭过头,目光阴冷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宾客,然后红唇微翘,又是一副眉目含春的模样,笑意盈盈地对廖宗棋妥协:“好,反正“人”也不多,就听相公的,咱们先去敬酒,完事再入洞房。”
廖宗棋幽邃的眸子沉了一下,我知道,那是他不开心时的反应,我心又激动起来,看来他不是心甘情愿和旗袍女鬼成亲的。
廖宗棋和女鬼挨桌敬酒,每走到一桌,那桌的宾客,都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回敬,好像很惧怕女鬼。
廖宗棋磨磨蹭蹭地敬到我坐这一桌,板着脸说了一句“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喜宴。”就拎着酒壶,往杯子里倒酒,抬杯就要往嘴里灌。
旗袍女鬼见了,伸手拦下他的杯子,眼含春波地撩了一句:“不要喝太多的酒,一会还得入洞房呢,让他们喝就好了。”
女鬼一发话,我这桌的野鬼,都连忙说着恭维的吉祥话,端起酒杯,都喝了下去。
我和江清明尴尬地站在那里,端起酒杯谁也没喝,也没有说吉祥话。
“你们两个怎么不喝酒?不给面子么?”旗袍女鬼终于注意到我俩的异样,声音不悦地问,目光里起了疑心。
我心里一紧张,望了一眼江清明,他没喝酒,也没又其他的动作,我又转动眸子看了一眼廖宗棋,低下头看是无意地用手指刮了下鼻子。
“娘子,两个哑巴鬼,你搭理他们干什么?别让他俩坏了兴致,接下来,咱们还是赶紧入洞房吧?”廖宗棋的声音,让人听了有点等不及的样子。
旗袍女鬼听了喜形于色,抬手把头顶的盖头,又放了下来,廖宗棋攥着红绸,拉着她就往楼梯上走,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背到后腰的胳膊,冲着我,勾了勾手指。
我一阵欣喜,廖宗棋看明白了我给他做的暗号,我刮刮鼻子,是因为他平时,总喜欢用手指刮我的鼻子。
“新郎新娘”一上楼,原本拘谨的一屋子鬼,像几辈子没见过吃食一样,拿起筷子就对着面前的食物,一阵狼吞虎咽,涂着腮红的喜娘,也搀扶着女鬼跟着上了二楼。
我见周围的鬼,都忙着抢吃的,谁也没注意我,就起身,也跟着上了二楼,江清明随后,也跟了上来。
到了二楼,我和江清明找了个隐蔽的墙角,左右瞧了瞧,长长的走廊里,有些幽暗,两边有很多个房间,也不知道廖宗棋和女鬼进了哪个房间,我指了指嘴,意思是问江清明,现在能不能说话。
江清明先开口,快速地说了一句:“说话要简短。”然后,又闭上嘴。
“你看女鬼什么来历?”我含着嘴里的小物件,语速极快地问了一句。
江清明摇了摇,疑惑地说:“这里有很强的煞气,但不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听了略微惊讶了一下,难道这里除了女鬼,还有更强大的东西吗?
这个时,我听见走廊尽头有开门的声音,谨慎地探出头看了一眼,只见一身新郎服的廖宗棋,从一个房间里出来,带上门以后,还东张西望地张望了一眼。
我激动地探出半个身子,冲他摆了摆手,廖宗棋看到我以后,快步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走到我近前,回头又警惕地看了一眼身后,见旗袍女鬼没有跟出来,才张开胳膊,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看到他的心还在我这,我激动的想哭,也伸开胳膊抱住他的腰,一刻都不想松开。
江清明咳漱了一下,拍了拍廖宗棋的肩膀,廖宗棋才不情愿地将我松开,看了我俩两眼,问江清明:“没想到你俩来的这么快,要不是我媳份冲我做手势,我还真没看出来你俩。这一脸的死人样你还别说,比下面坐着的那帮真鬼还恐怖。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张开嘴,美滋滋指了指嘴里,炫耀了下嘴里含着的东西,然后又赶紧闭上,怕活人的气息泄漏得太多。
廖宗棋看到我嘴里的东西,惊诧得楞了一下,脸色如冰地转过头去,盯着江清明,声音不悦地脱口质问:“你居然让我媳份儿含死人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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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死人骨头三个字,立时感觉整个人都麻爪了,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把胃里的东西都呕出来。
怪不得我在外面问江清明这个是什么,他一直装神秘不说,害得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现在知道自己嘴里含着一块死人骨头,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挖出来的,说不定是他做法医时,偷偷从哪具腐尸上拿的,胃里翻腾想吐不说,头顶也起了一头皮的鸡皮疙瘩,想吐又不能吐,在那捂着嘴一阵干呕,哭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