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现在带我去找莫然,只要找到了莫然,我们一起去公安局救你儿子好不好?”老梁穿上鞋,拉着老头儿出门。
“哥,外套,袜子!”海伦边叫边追出门,两个人早不见了踪影。
……
莫然在昏暗的地窖里根本辨不出时间,庆幸的是,徐海昌并没有打算弄死她,地窖里有水有方便面,前两天,她还可以用暖壶里的热水泡方便面,后面这几天,只能喝凉水干啃方便面了。
她每天做的事就是盯着头顶那扇沉重的铁门,期望它突然打开,放出光亮,给自己自由。
黑暗里辨不出黑夜白天的这些日子里,她倒是有了足够的时间把自己的成长经历以认识的所有人都统统想了几遍。
也许徐海昌真的有爱过自己,而老梁也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爱她。
这是她最后得出的结论。
老梁一直有机会对她说一声爱,可惜他从来就没有说过。
她爱上徐海昌,宣布要跟他结婚,老梁也并没有表现出太浓烈的不安和失落,至少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而只是嘲笑她早晚要后悔。
他和她之间好像从来都是超越朋友的一种亲情,从来都不是爱情。
结婚前,甚至在结婚的头两年,徐海昌以及徐家的人对莫然,都好的不能再好,让莫然有种上了幸福云端的错觉。
可事实上,他们也许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
人心的可怕,让莫然有些无所适从,她要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内,再也不让别人看到她的真心,她想她自己的智慧足可能让她赚到替自己养老的钱财,那么就让她一个人这么过下去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选择。
她不需要男人,更不需要婚姻,如果能出去,她只想一个人好好的生活!
孤独有时候比婚姻容易安抚,而且孤独的伤害远远没有婚姻那样血淋淋让人无法直视。
地窖上面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
莫然站起来,眼中充满希望,大声叫着救命!
头顶的铁门被缓缓揭开,带着浓重灰尘的日光一下子倾泻进来,莫然的眼睛被强光刺激,一时什么也看不见,可她的耳朵却好使的要命!
她听到的不是老梁的声音,而是一个中文说的生硬的女声:“莫然,是你吗?你还好吧?”
莫然努力了几天让自己不至于倒下的精神在听到这声音后,蓦然倒塌,脑子里一阵轰鸣,晕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已经躺在睦和医院的病床上,高洁坐在她身边,低头削着苹果。
“高洁。”莫然轻轻叫了一声。
高洁手一哆嗦,刀子划了手,疼的身子一挺,却依旧露出满脸欢颜:“啊呀,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好啦,风雨之后有彩虹,总算是天晴没事啦!”
“你手流血了,去包扎下。”莫然道。
“没事。”高洁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真没想到这个徐海昌竟然能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真该千刀万剐!”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跳下去是死,鱼死网破也是死,索性就鱼死网破了,谁都不甘心被逼死嘛。”莫然道,手捏着额头,有些头疼。
高洁嘴巴张着,不解的望着她。
莫然解嘲的笑一笑:“我替他讲话,所以吃惊?”
“还真有那么点,这几天他都跟你说什么了?”高杰苹果切一块递到她嘴边。
莫然叹口气,摇头,眼睛望向病房门口,门紧紧关着,没有要开启的意思。
高洁看出什么,轻轻咳嗽一声:“梁总他,他有急事去新西兰了,临走前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去了新西兰?老爷子有事吗?”莫然心头紧了紧。
“嗯,他没说,好像是那样。”高洁的声音低下去。
“哦——”莫然像是不经意的答应一声,无所谓的面色,让高洁心疼了下。
“呐什么,徐海昌被抓了,绑架勒索罪,至少也得判十几年,算是罪有应得了。”高洁无话找话。
护士进来换液,高洁趁机走出去,待他再走进来的时候,莫然已经躺下睡着了。
他拦住护士问莫然的情况。
“没什么大碍,只是身体虚弱些,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护士回道。
高洁点点头,脸上的忧愁却丝毫未减,给莫然盖了盖被子,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