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还是失败了,我持刀伤了家里两个园丁之后,被强制送进了医院。我就是个精神病人啊!从来都是啊!”
莫然缩在后车座上,伤感的说道。
高洁同情的回头看了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之间好像就明白了,两个人一直在别扭什么,在担心什么。
“这世上除了老梁,我再没有别的依靠,所以我不能失去他,他若是没有了,我就没有了。”莫然沙哑的声音说道。
高洁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沉默半晌,才安慰她:“梁总他,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受伤的事,所以我才没告诉你。”
“是啊,他不会告诉我的,所有的难过的事情,他都不会再告诉我了,因为我有病,离开美国,可以回国,如果在国内又犯了病,以后又能去哪里?去新西兰吗?”
莫然抱着双膝,泪水淹没脸颊。
两人来到医院,老梁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有醒来。
莫然换了衣服进去,跪倒在他床边,默默流泪。
如果不是刚才的冲动,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是个精神病患者。
她太过贪婪,想要的太多,本就不该害他。
她跟徐海昌结婚,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豪情万丈的想要个孩子,因为老梁一直跟她说,她这个病不是天生的而是因为太过专注数字累出来的。
那时她信了,可现在她不信了,上天不肯给她孩子是有道理的,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资格生孩子!
莫然在老梁身边跪了两个多钟头,他还是那样安祥的睡着,丝毫没有想醒过来的意思。
她的眼泪打湿身下的床单,双眼红肿如蜜桃的时候,总算是听到一声熟悉的长长的叹息声:“莫小然,你踩着我的氧气管了,想憋死我啊。”
她慌慌张张的跳起身来察看,却发现他的氧气管子高高的吊在一边,离她有足够的安全距离。
“都快死了,还有心思说笑。”莫然颓然的坐到床边,撅起嘴巴,伸手擦眼泪。
“高洁这小子,就是不听话,还得解雇他一回。”老梁继续冷笑话。
莫然抬头望着他,泪水继续流。
“没事,死不了,结实着呐。”老梁伸出手,指尖上的夹子碰碰莫然的额头,监视器上的数字突然就忽闪忽闪的变着。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一向镇定吗?怎么会发生车祸?”莫然抽泣着埋怨他。
话音未落,一干医生急匆匆的走进来,不由分说给老梁检查着身上的各个部位,又要轰莫然出去。
“别介,让她留这儿,否则我还得死一回,好不容易醒过来了。”老梁央求医生。
戴着大口罩的医生们眼中含笑,算是应允了。
忙活完了的医生满意的点点头,临出门时嘱咐莫然,病人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
“我还是走吧,明天再来看你。”莫然道。
老梁叫住她。
“我这几天睡着一直在做梦,你知道是什么梦么?”老梁问她。
“我要是能出现在你的梦里,那可是荣幸之至,也不用等你问我了。”莫然在床边坐下,叹气。
“莫小然,我梦见我喝酒不醉啦,不管喝多少酒都不醉啦,不管喝多少酒下肚,都能把事儿记得清清楚楚,厉害吧?“老梁边说边眼巴巴的盯着她看。
莫然再叹口气:“那你记得那天晚上你干过什么没有?”
“我干过什么!”老梁一脸惊喜的要起身,一抬头,抻了下,哼唧一声,又跌回到枕头上。
“老实点,别乱动,我问过医生了,得亏抢救的及时,算你命大,京城来的脑科专家还没上飞机,再晚送来三分钟人家要是走了,你这条命可就算完了。”莫然说道,眼泪不由自主的流。
“我那天晚上真是干过什么对不对?”老梁不理会她的话,猴急猴急的问。
“嗯,干过,站在我家茶几上跳扭臀舞,还要我夸你的臀是电动小马达,我夸啦。”莫然擦着眼泪说道。
“再没干点别的?”老梁一脸失望。
“没了,再后来,邱一现就来了,送走他,你就睡了。”莫然垂下眼。
“谁是邱一现?咋这么不长眼啊?老子弄死他。”老梁无比郁闷的骂道。
“你跟海伦的婚事谈成了么?”莫然问。
老梁怔一怔:“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