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然,山誓海盟我也会说,我拿我这项上人头作保,咱们俩绝对闹不掰,行不?”老梁软和的语气。
“不要再说了,你再说多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作死矫情,凭什么不答应你呀?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二婚带孩子的,竟然还在这儿挑三捡四,故作矫情。”莫然急吼吼的打断他的话。
“去,去衣柜里把我裤子拿过来。”老梁吩咐莫然。
“你要干啥?”莫然瞅着他:“这儿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嫌弃你穿病号服,随便穿着就是了,浪什么。”
“叫你拿你就拿。”老梁不容质疑的语气。
莫然起身去衣柜里把他的裤子拿过来,丢到他眼前。
“翻翻左边的口袋。”老梁指挥她。
莫然疑惑的将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摸着一个小小的圆型盒子,把它掏了出来,举到眼前看,小木头盒子很陈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标签都被磨掉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她摸着机关打开来,里头躺着一枚亮闪闪的钻石戒指,钻石硕大无比,发出的耀眼光芒几乎闪瞎莫然的狗眼,不过幸好她有足够的眼泪反射掉这夺目光芒。
“Cullinan,还记得它的名字不?我们第一次去英国的时候,遇到女王出巡,你看中了人家皇冠上的那颗钻石,跟我讲,以后你结婚,也要一颗这样的钻石镶到结婚戒指上。
我一直记着呢,回去后便找工匠仿制了一颗十倍缩小之后的一模一样的镶到了戒指上,从那以后就一直戴在身上,十几年了,总想着有机会能把它亲自戴到你手上。
你结婚头几天晚上,我夜夜盯着这玩意不成眠,心想是送给你当结婚礼物还是把它扔了权当从来没有它。
盯了几个晚上,也没拿定主意,最后还是放进了口袋里,我承认,那时候我挺阴暗的,除了想杀了徐海昌的念头,就是阴恻恻的盼着你这婚姻烧不了头七就玩完。”
老梁声情并茂的说着。
莫然将戒指放到桌子上,装出冷淡表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给我?说不定看在这钻石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呢。”
“莫小然,这话不说了啊,我没勇气开口,是怕你拒绝,我怕你一口回绝我,然后连朋友也没得做,那我怎么办?钱财名声我能视为粪土,你不行啊,要命啊。我对你好,哄着你,是想让你先开口,哪怕你把嫁我这两字说出一撇来,我立马就燃啊!”老梁懊悔的声音。
莫然双手捂着脸,伤心欲绝:“你让我再想想,越是这样,我越是害怕,我不能害你,你越是对我好,我越是害怕,你要是结过婚,我可能还安心点,可你没结过啊,我害怕。”
“不是,莫小然,你什么意思,这玩意可没找平衡的好伐,合着你结一次婚,我就非得也结一次婚才能配你?不是事啊,对别的姑娘也不公平,我心里没别人啊。”老梁急了,说话有点结巴起来。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前面都说清楚了,我对男人没信心,我得靠我自己,我是说,我,可以不结婚,但是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知道伐,你也知道,这世上我只你这么一个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了,如果我们俩没结果,我,我想不出来,我……”莫然语无伦次,越想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老梁倒是听清楚了,凄然一笑,点头:“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你对我,还是没信心,这不怪你,是我错过了,我做生意其实挺痛快的,可处理起感情,就是个懦夫,我改,我下决心,从今往后,我一定改,你看我表现,再给我个机会成不?”
莫然听了他的话,越发伤心,他的思路明显跟她不在一条线上,他越是自责,莫然的心就越是疼的厉害。
这不是她的本意,她从来不觉得老梁不好,只是她刚从婚姻这沼泽里走出来,满身泥泞,心有余悸,就算下一段开始全都是春光明媚,她想她也没办法只看到这些明媚,她能看到的是那些躲在明媚下的阴暗。
她怕,怕那些阴暗夺走老梁,夺走她在这世间仅存的唯一可能依靠的堡垒。
“东西我拿走,你让我再考虑下。”莫然收起桌子上的戒指盒,慌张的说道。
“好,好,你再考虑考虑。”老梁鸡啄米似的点头。
“我走啦,下午还有好多报表要看,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叫我。”莫然有些尴尬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