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谭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尤孟想真的是在对着自己笑?
这是出于一贯的绅士,还是下意识的反应?
怎么会有人连微笑都这么好看呢?
醋谭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立若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再这么笑下去,能不直接上去扑倒吗?
这不是引人犯罪吗?
“你刚刚说梦想总是要有的,对不对?所以我应该要有梦想,对不对?”醋谭忽然有些小小的激动。
尤孟想不太明白,一句网络流行语有什么好激动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一个:“对”。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不能反悔哦,任意他们可都是听到了的。”醋谭用语言和手势,把附近的同学都“召集”到了自己的身边来做见证:
“我现在就要大声向全世界宣布,从今天开始,我,醋谭,就是有梦想(尤孟想)的人了。”
醋谭可能是数学和逻辑都不太好,所以她的结论是可以无比随意地就得出来的。
这么“羞耻”的话,醋谭真的有本事大模大样并且大声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
这样的本事,并非一般的花季少女能够具备的。
醋谭宣誓完“主权”就一脸花痴地看着尤孟想。
尤孟想也看着醋谭,没有说话,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好像是才过了几秒,又仿佛一进过了一个世纪。
尤孟想终于给出了自己的回应,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好”。
醋谭一时没有反应,尤孟想的回答她听得很清楚,但又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
刚刚那么随意的结论,醋谭只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刷刷存在感。
醋谭根本就没有想过能从尤孟想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一分钟之前不还是连“我们家想想”都不愿意让她叫吗?
现在这是要闹哪一出?
尤孟想是认真的?
还是在一个醋谭还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有一个笑话在等着她?
“你说……好~?”醋谭见到尤孟想心率就飙到一百八的“毛病”,最近好不容易治好了一点点,怎么现在又直接爆表了。
“对啊,你要是考上外国语,你就可以是有梦想并且实现梦想的人了。”尤孟想依然看着醋谭,脸上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她真的是在做梦?
醋谭先试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
脸也疼,手也疼。
哪儿哪儿都疼的话,那就是真的了吧?
“我……我,我可是很单纯的,你说什么我都是会当真的,你……你,可不许出尔反尔。”醋谭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烧得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知所措。
就她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怎么忽然就包不住她那颗跳动的心了?
“等你考上外国语,就知道我会不会出尔反尔了。”尤孟想没有回避醋谭的眼神。
醋谭的脸很红,红得让尤孟想忽然想起前几天出现在自家门前路灯下的那个火红的小小身影。
每一次想起醋谭到家里拿沐浴露时的情景,尤孟想就会被那个一会儿龟速、一会儿奔跑,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倒退的火红小点给逗笑了。
在很多很多次之后,尤孟想才发现自己最近好像一直在笑。
火红的衣服,火红的性格,醋谭的杀伤力,比尤孟想原本以为的要大得多。
如果不是刻意回避,尤孟想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
现场的氛围开始变得有些诡异。
醋谭看着尤孟想,尤孟想看着醋谭,但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我去!我受不了了。我家没有养狗,不要给我撒狗粮了。”任意在抓住问题的关键之后,迅速以“崩溃”的方式,化解当事人的尴尬。
任意这么一闹腾,醋谭就有了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会为了让自己成为有梦想的人而努力的。”一语双关的话,醋谭越说越顺口。
“那你就加油吧,等过几天期末考结束放寒假,就开始做模拟题,一天做三套。”尤孟想脸上挂着明显的笑意,也没有再回避醋谭炽热的眼神。
“三……三套?”醋谭有点被这个数字吓到。
这是某一科的模拟题,还是全部科目都要过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