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小姑娘烦躁的想赶紧打发她,“你会不知道我表哥是谁?今年头名的状元爷是也。”
她也不知道表哥发的什么都疯,非得求她来私约个姑娘,还是个比她美一百倍的姑娘,哼,想当我嫂子,起码不能比我漂亮。
“哦,没听说过。”
边说,边低头看了看还剩余一多半的台阶,这正好是个上下的,中间的缓台上还坐着些贵女,专门研究酒令啊,或是诗词的,估计这姑娘也是其中之一,如此迫不及待的拦住她,底气很足嘛。
果然小姑娘生气了,鞋尖朝前近几步,凶狠的顶她一句,“你别仗着姿色姣美就……”
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女子突然惊吓着向后仰,她下意识的想拉她一把,结果手指还没触到她袖角,人已经跌下去,感觉一阵凉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周围的喧闹声,随意的拉着个贵女的手拼命解释,“我没推她,我都没碰着她衣角……”
被拉着的人紧忙松开她,后退着跪下,那头皇帝亲自过来了,永宁侯已经抱着人进了隔壁休息的角房,大太监尖声尖气的一搭拂尘问,“来,哪位贵女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皇帝坐于后,瞧着面前的这一群姑娘家,真是没一个能瞧得上眼,都是些庸脂俗粉啊,没甚意思……
众人相互打个眼神,本就不关她们的事,其中属常乐县主的地位较高,遂行礼后答,“圣上,我们都正抄写词呢,只陈御史家的五小姐同那位姑娘说话来着。”
说罢,御史家的胖乎乎的五小姐就伴着秋风瑟瑟的跪下,哭丧着脸说不出话,皇帝瞧着可乐,大手一挥,“罢了,都是孩子家顽,就罚陈御史领回去好好调.教调.教吧。”
皇帝轻拿轻放的态度并没有让小姑娘高兴,反而抽噎的更厉害,那个女人就是个惹祸精,这下可好,爹爹保准不会让她出门了,她精心准备的那些艳压群雄的诗词啊,不全全浪费了去,恨恨的咬牙在心底暗骂婉容干脆摔死得了。
可能是小姑娘的恨意恰巧受到了菩萨保佑,那头的太医看着床上满头都是血污的女子摇头叹息,又不敢把话说明白,只拱手言,“还请侯爷稍安勿躁,等贵女醒了,方知到底如何。”
永宁侯气的头顶青筋毕露,不过就这么一小会儿,也能出这等大事,回头尖利的目光审视绯玉,“你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绯玉瑟缩了下,话语说的不太利索,她确实不知到底为何,“那位小姐家的丫鬟拉着我打听姑娘有没有许配的人家,奴婢正和她纠缠呢,就听见前头的尖叫声,所以,所以……”
混账,男子微敛怒气,沉声让她起来给婉容擦擦脸,复才出去,皇帝都已经金口玉言的做下决定,永宁侯也不敢多做言语,只不过,如今在宫中,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说,别急的慌了分寸,眉头叠皱着告辞回府,皇帝懒得理他,遂挥手让太医随行,起驾回去接着乐。
宴席依旧升平,唯独紫阳宫中一片寂静,龙床上侧卧着个女子,昨个晚上被男人抱着上来强搂着睡了一夜,今个儿匆忙上朝,就给她撂下了,难得的晒晒太阳,闭着眼睛躺着不动,太监宫女们都司空见惯了,谁人都知圣上有一位地下美人,且爱护的紧,从不允许下人们接近,连伺候梳洗或是说上一句话都不行,真真的独宠,他们背地里都称呼她叫白娘娘,因着她总是穿的一身的白,只不过,是白色的绫缎寝衣。
皇帝半倚着桌角听戏,忽而一拍手,忘了他的娇娇了,连忙吩咐大太监去御膳房拿了粥和汤,随着回殿中,不提两人各种,说回永宁侯,回府后,太医开了外敷的草药,又拿了银针灸了几处要害,见着头顶冒了层虚汗,才把心放肚子里,那么高的台阶摔下去,而且后脑还正好砸凸起的菱角上,可是坏人命的大事啊,“侯爷放心,贵女的性命该是无碍了。”
一侧坐着的男子轻吐口气,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其他的某种复杂的情绪,婉容虽是他一手带大,但总感觉隔着层什么,也许当年不该带她们俩回来,这个是非之地的风水最为不好,罢了,如今都是妄想,皇帝是不会放了静槐,只有婉容过的好,她就能放心。
永宁侯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床上的婉容突地挣扎的坐起来,乍然一睁眼睛,就瞧见他沉思的面容,忽而伸手拽过他的胳膊,冲着小臂上就是一口。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使的力气,男子一愣,蹙眉忍受着疼,另一只手轻拍她肩膀,沙哑的唤声,“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