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詹迫使自己冷静,听她说这话,还能分神到林婧怡身上,他真想把那个罪魁祸首给剁吧剁吧埋花圃里,不为牡丹,就为她那无法无天的胆子。
“我说了,你就能放了我?”
男子虽裸着上半身,气势依旧不减,眯了下眸子,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个女子。
以往听闻傅家的姑娘美貌动人,性情却懦弱无能,如今一瞧,能在如此情况下,还这般镇定自若,算是个心境坚毅者。
“那阁下是想怎么着?欺负了我,就想当一切都没发生过,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越端量越觉得他样貌似仙君,要是换上一身的墨色长袍,估计更神远悠扬。
傅詹是恰巧到了宣城,才想起来她,本想私底下照顾,结果意外的纠缠了一起。
“今日之事,是傅某唐突,回府后会请媒人立刻上门提亲,还请姑娘原谅则个。”
提亲?
“呵,你说的轻巧,你现在是被我抓住的贼,你以为提亲什么的是你说了算?”
哪里来的自信?
男子敛下好笑的神色,莫名的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有意思的。
“我叫傅詹,京城人,几日前初到宣城,昨日同几位不太熟稔的朋友喝酒,恰巧饮了杯含有催情的,所以慌忙的以为这是自己府邸,因着上头的牌匾是一样的,我也姓傅。但,控制不住冒犯了姑娘,是傅某罪该万死,姑娘想怎么样都可,傅某定无二话。”
傅云瑶细心的辨别他话中的真伪,京城的?会这么巧?她刚闹合离,这头就来个冒犯?她其实对于昨日之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只醒过来的时候觉得下.体微微疼痛,奶娘她们被她打发的远远的,这件事她想自己解决,毕竟以后她要在这生活一辈子,名声总还是要的。
“京城里来的贵人?莫不是同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脑筋转的飞快啊,但他却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遂抬头眸光淡淡的答一句,“傅某只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武夫罢了,当不得贵人一说。”
那还是有关系了,还真难办呢。
“那正好,你去禀了娘娘主动请辞,我这傅府缺个武夫看家护院,你过来,银子随你开口。”
嘿?傅詹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怎么说到这儿了呢?
“我有点不明白姑娘的意思?”
这有什么难的?是装傻还是真傻?
“怎么,你不是说并无二话吗?我想让你来当个护院,签个卖身契。”
说着,从书架上抽张纸,手执细毫毛笔快速写几句话,拿过来示意他看。
卖身契,五十年?这是到死都没法解脱的啊,傅詹眉头皱紧,看了两遍才打商量,“姑娘,我在宫中的官职没法轻易请辞,不如换一个?”
傅云瑶面无表情的瞪他一眼,“别得寸进尺,我对你甚是宽容了。”
傅詹还是觉得没办法,口气中带着哀求的味道,“傅姑娘,不如你随我去京城可好?”
女子有些烦了,捂嘴低咳两声,不想跟他继续争执,亲手把绳子解开,让他二选一,“一是护院,二是入赘,没别的,你自己选吧。”
男子穿好衣袍,转身正对着她,隔着光影,忽而觉得这一切荒唐的要命,掠过女子的精致的眉眼,或许,多一个人也不是件坏事。
“那我选入赘。”
宣城里最近又热闹了,说的仍是傅家姑娘,这位可真能耐了,刚闹完合离,又迎来第二春,而且还是京中正风头正劲的傅大将军,这可让许多妙龄的女子嫉妒的差点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表面上恭贺新禧,背地里诅咒暗骂的不少,皆因着男方的势力敢怒不敢言,更多的是,她们等着看热闹呢,京城里混迹的公子哥,有哪个是能六根清净的,指不定让她当第几房的小妾呢?
而傅云瑶却没在担心那些,闲时了坐着回想,仙君应该是没有记忆的,每一世里他都活的寡淡,到底为什么历劫呢,又是何劫难呢,这一世,她很高兴这么快就认出了他。
而另一位当事人,正站在贵妃娘娘的屋内,这几日林婧怡病了,突发的红疹,林婧姝寻了不少大夫,皆是不敢用药,只能慢慢荣养,正焦头烂额的时候,听闻傅詹要成亲?这才让人去请了来,她一向玲珑,说话也绕了许多的弯,“我见将军气色不错,莫不是有喜事?”
底下男子垂眸不直视上首,一板一眼的回答,“确实,傅某前日与傅府的姑娘定了亲,入秋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