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的话令白星尔身子一僵,她看了看眼前的齐妙,又看了看洛允辙,最后将目光落在林蕴初的身上。
林蕴初本不想这么快告诉她,可是既然齐妙已经提了出来,那也就只能实话实说。
“齐妙派去调查的人发现,时笑在与你见面之前,在何家喝了一碗安胎的汤。”林蕴初说,“这汤里,很有可能有问题。”
“是谁?”白星尔咬牙切齿的问道,“是谁给笑笑下的药?”
“还在调查。”洛允辙把话接了过去,“星星,我现在已经让洛家堂的兄弟协助齐妙和四少爷一起调查这件事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时笑这么白白的没了孩子。”
白星尔用力的抓着身下的床单,心中大概可以猜得到是谁如此歹毒!
“蕴初,我要你答应我。”她看向了林蕴初,头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讲话,“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哪怕是何家的人。只要笑笑的死和他们有关,我们就必须为笑笑讨回公道!”
林蕴初点头,没有任何的异议。
……
江尧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医院里走出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医院。
可是来都来了,总归还是见上一面的好。
他千想万想,甚至是时笑哭着和他说对不起,她没能保住他们的孩子的场景都想到了……就是没想他会得知时笑跳楼自杀的消息。
“走路看道啊!”一个护士被江尧给撞了个正着,“要是我手里拿着药怎么办?”
江尧没有理会这个护士的责备,直直的接着向前走去。
他来到了停车场,快马加鞭的发动车子,想要尽快逃离医院,逃离这个留下了时笑生命的地方。
可是,江尧逃不了自己的心。
他的脑海里一直出现时笑巧笑嫣然的样子,还有她信誓旦旦说爱自己的样子。
哪怕不爱,又怎么会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呢?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江尧深吸一口气,将车子驶向了何蕾所住的地方。
……
这处公寓是何延泽送给何蕾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地处黄金地段。
专门伺候何蕾的佣人为江尧开了门,见这人有点儿脸生,便问:“您找哪位?”
江尧的身上带着肃杀阴鸷的气场,冷声说:“何蕾。”
佣人被这强大可怕的气场给震慑一了下,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便被江尧推开,令他走了进来。
“这位先生,您不能随便闯进来!”佣人立即上前阻拦,“您要是这样,我可就报警了!您……”
佣人没把话说完,何蕾的声音就从一个房间传了出来:“阿桂,你去超市买些新鲜水果回来。”
佣人稍稍一愣,看了看身旁的江尧,离开了公寓。
江尧顺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便瞧见何蕾正在怡然自得的修剪着花花草草,看起来颇像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
可实际上……
江尧默默的攥紧了拳头。
“怎么忽然找到这里来了?”何蕾问道,“不怕咱们的关系被人看到吗?你做事情可不会这么冲动鲁莽啊。”
江尧稍稍蹙眉,沉声说:“时笑自杀了。”
何蕾正在修剪花枝的动作一顿,隔了一会儿,她无所谓的笑笑,应道:“死了的话,你以后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一切正好。”
江尧耳听着这番话,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何蕾。
何蕾察觉到这目光中的冰冷,强撑着不做出胆怯的模样。可是,此刻的江尧太可怕了,让人觉得呼吸不了。
“你……”何蕾想找点儿话说,也想为自己找些底气,“你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
江尧不说话,向着何蕾走进了一步。
何蕾吓得心里哆嗦一下,不自觉的往后退去,结果腰便抵在了冰冷的窗台上。
这个小小的刺激,也刺激了何蕾的神经。
她忽而心中充满愤怒,挑衅道:“你该不会是想又占着我堂姐,又占着时笑吧?如此坐享齐人之福的事情,我大伯都不敢想呢。”
何蕾故意咬重了“大伯”二字,其中的威胁意味相当明显。
江尧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寒光,他一步步的继续向着何蕾走去,把她的恐惧和害怕尽收眼底,更瞧见她握紧了手中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