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你和时典怎么了?”
“被抓了。”叶澄铎言简意赅。
仇安拨动笔盖的手顿了一下,关切地问:“然后呢?”
“少讲话。”
“哦……我还以为你们分手了。”
叶澄铎因思考而变得缓慢的笔尖顿了顿,随即又飞快地写起来:“没那回事。”
而时典那边,邓诗苑也看得目瞪口呆。
杯子里的水一截接一截地消失,她埋头苦干一会儿便抬起头来灌一口水,杯子见底了再到饮水机前去盛,走路雷厉风行,一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浪费。
看到她争分夺秒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报了什么比赛吗?”
“没呀。”时典头也不抬,往嘴里塞了几个小馒头。
“那你一下课就开始做题,连你男人都不要?”
“什么男人?!”时典瞬间涨红了脸,被嘴里的东西呛了一下,连忙喝一口水,压低声音道,“我们被班主任抓了……”
“啊?”
“和他签了协议,好好学习!”
“哦,所以你们现在就走火入魔地学习?”
“不疯魔不成活。”时典舔舔唇说,“要想活下去,就要疯魔一点。”
* *
吃罢午饭,时典照旧抬脚去了图书馆。
十月中旬,阳光依然耀眼。
秋风吹着窗外的树叶,阳光透过枝枝杈杈落下,在水泥地上、窗台上撒下片片光斑。
时典把上午完成的试卷摊开,炫耀战利品似的自豪地说:“你瞧。”
“我瞧瞧。”叶澄铎撑在桌子上,垂着脑袋看着她的卷子。
洁白的试卷上落着娟秀而轻盈的笔迹,其间有几处标了红色,显得格外突兀。
看了一圈下来,该订正的都订正了,叶澄铎想了想说:“以后字写重一点,你涂卡是不是也涂得很浅?”
“是呀。”
“涂重一点,以防机器读不出来。”
“好——”
时典很听话地点点头,把试卷翻到实验题部分,说道:“这题我蒙的,上次做实验的时候开小差了,不是很懂。”
叶澄铎瞄了一眼题目,思考片刻说:“这是测电池电动势和电阻对吧?”
“是呀。”
“首先,先写出公式。”
“E=U+Ir。”时典念念有词,在草稿纸上写了写。
“好,那这个电路图是……”
“外接!”
“那你看,这个图里面电压表和电流表哪个测量数值是准确的?”
“电压表。”
“为什么?”
“因为电流表测得的比真实值来得小,还是有一小小小部分电流从电压表上经过。”
“对了,这不就懂了吗?”
“我蒙的,”时典仰起脸说,“我就跟你确定一下。”
“蒙得对,”叶澄铎不由得笑起来,“下面的内接呢?”
“内接就是……电流表虽然阻值很小,但也分得了一些电压……”
“那你把两个电路的U-I图画出来,画出截距、斜率以及直线和I轴的交点。”
“好嘞!”
时典原本混沌的思路逐渐廓清,认真地画完图像后心情明朗地松了口气。
她摊开纠错本,把这题完完整整地剪下来贴上去,在旁边标注了做题思路和原理。
“这要是老师发的卷子怎么办?”叶澄铎问,只因看到她剪下一题后一张卷子便面目全非了。
“如果是老师发的卷子,就等不收上去了我再剪——我真的懒得抄题目了。”时典苦叹一声,“不过现在还好,题目也不是很多,高三就多起来了。”
叶澄铎轻轻点了点头,时典贴完错题写完注释后,便伸手要他的文言文练习:“我瞅瞅。”
叶澄铎抿着唇,立刻从钩深致远的学者变成服服帖帖的小孩,端端正正地将习题递给她,说:“有些懂有些不懂,那些古诗我真的读不来。”
时典认真地看了起来,圈出几个小错误后,若有所思道:“其实铎铎……我也不懂,语文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