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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玥这个周末回老家了,最佳拍档因此泡汤。
如果邀请姚琳琳一起逛街唱K喝奶茶,她兴许会答应,但听音乐会这种事……
“你知道我坐那儿就跟受刑一样。”某一次邀请她时她是这么说的。于是,时典翻到电话簿的下一页。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给谭松苑打个电话,倘若不行,再问问程飏——不管怎样,总有一个人会有空吧?
然而,事实证明,有时候自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反而会出乎意料。
谭松苑没接电话,但程飏说:“她在给她舅妈看店,估计没时间看手机。而且她看店基本都是看一天的。”
“那你有空吗?”
“我晚上要学钢琴呢,补上周落下的课。”
对面的声音煞是凄惨,时典眨着眼睛问道:“你不喜欢呀?”
“不喜欢!没兴趣就没动力,好不容易才把音阶记下来呢!”
“那你不喜欢就不做呗。”
“我老爹逼我去的,说就去学个一个月吧,想看看我是真音痴还是装音痴。”
时典忍俊不禁:“OKOK,那你就努力证明你是真音痴吧。”
“唉!”
“对了,你可以问问大表哥。”程飏突然想起来,“他之前想买门票好像没买到,而且他喜欢音乐会,你们可以together。”
“真的?那我去问问他。”
“嗯!玩得开心!”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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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典打电话过来时,叶澄铎正给手机插上充电器。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把插头拔掉后接了起来:“喂。”
“Old friend!”
这怪腔怪调……
叶澄铎没来由地笑了:“怎么了?”
“Are you free tonight?”
“Yes.”
“你怎么不问几点?”
“你怎么不讲英语?”
时典干笑两声,憋了老半天,磕磕巴巴地问:“Why don’t you ask me……what time is it?”
“因为……”
“说英语!”
“Because I will be available the whole night。”
“available?”时典重复一遍,皱了皱眉,“好好的free、spare不用,用什么available?”
“怕你听懂了。”叶澄铎平静地说。
时典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叶澄铎笑了笑,连忙说道:“不说笑了,我晚上有空。”
“那你想去听音乐会吗?”
“没有票。”
“我有呀。”
叶澄铎愣了一秒,将信将疑:“你有票?”
时典听出他的讶异,于是换上自豪的口吻,大大方方地说:“我姐姐给的,你想不想跟大哥去陶冶陶冶情操啊?”
“大哥?”叶澄铎垂下眼睫轻声喃喃,上扬的尾音带着疑惑。
闻言,时典掷地有声道:“你的记性很差哦,之前大哥给你送礼物你也是一副很困惑的样子啊!”
时典话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笑起来,搞得她摸不着头脑:“怎么啦?”
“你是不是经常和女孩子搭讪?”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语气。”叶澄铎头头是道地分析着,“比如一个人如果是幼儿园老师,那她在与人交谈过程当中可能就会不知不觉地以对待小孩子的口吻和方式讲话。你也是。”
时典怔了一怔,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见她不说话,叶澄铎试探性地问了一声:“还在吗?”
“嗯。”
“生气了?”
“没有——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在骂我吗?”
“你别……”
“别干嘛?”
叶澄铎挠挠头,着力想解释:“别这样想。你没有错,是我以为我讲错话了。”
“可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跟女孩子讲话的语气?”
“因为听起来很豪迈。”
“那为什么不是跟男孩子讲话讲多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哩?”
“不会的。”叶澄铎很笃定地说,“我一天可以看到你将近十个小时,你跟班里的男生几乎没说话,但和女生都讲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