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天气与冰镇水果甚是搭配,但此时没有冰镇水果,凉茶也不错。
“说起这靳国英雄男儿,你们首先会想到谁?”说书人摇着扇子,一边踱步一边朝着台下问道。
“丞相大人!”下面立马有人答复。
“当然是丞相大人了!”又有人跟着附和。
“没错!”说书人一拍手,显是极兴奋。
我被此情此景逗得一乐,凑到师父耳旁低语道:“师父你看,他们说你呢!”
“……”容云斐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
我却是兴奋地抓起茶盏一饮而尽,凉滋滋的甚是可口。
“提起这位大名鼎鼎丞相大人,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这句话:忍辱负重十数载,一心一意为帝谋。忠心赤胆天地鉴,笔墨傲骨映丹心。”说书人摇头晃脑地念起诗来,竟然还挺认真,“但是,大家一定不知道关于他的另一句话。”
“是什么?”说书人这气氛调动的真不赖,每抛出一个问题,下面都有人接上。
“文采斐然计无双,风华绝代自轩昂。白衣雅致倾天下,智囊一出定四方。”说书人瞥了一眼观众席,又道:“说起此奇人背后的故事啊,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我们今儿便先从这件事说起……”
台下之人无不竖起耳朵,聚精会神望向台上,就连三岁小儿都停下了手头的事,兴致勃勃地等待着说书人接下来的话。
“丞相大人在未入世前,曾携其发妻隐居于东海之畔一个不知名小岛上,二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共同谱写了一首爱情佳曲。但不幸的是,其发妻有一个弟弟,此子异常孤僻,平日里独来独往,原本以为这样也就罢了。可谁知,他最后却害死了自己的亲姐姐,逼走了亲姐夫,还连累了岛上所有人!这座东海之畔的小岛,因为他而葬送于一场大火之中,最后连个灰烬都不剩……”
说书人叹了口气,台下人也纷纷义愤填膺,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真是过分啊,其他人何其无辜啊……”
“有点奇怪啊,以他一人之力,焉能害死这么多人?”
“这可难说,万一他是修炼了什么邪功呢。不是说西域巫羌国,有个神神秘秘的凰月教吗?一到满月的时候,一群人穿着一身丧服似的衣裳,对着月亮祭拜,而且全程还不许任何人发出声响,会被他们视为对月亮的不尊敬……”
“啊?这么邪乎啊?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凰月教的?”
“要我说啊,多半就是!”
我与师父听着周围人的零言碎语,越说越偏离到十万八千里地儿了,真是让人无奈。
算了,由着他们说吧,反正民间一向如此。流言止于智者,此种情况下去解释,只会越说越乱,还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走吧,没必要再听了。”师父一拂袖,站起身来,神色如常,泰山崩于面前依然不改于色,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行。”我也拍拍屁股,跟了上去。
迈过门槛之时,不经意间与一个黑衣人擦身而过,那人大热天的脸上还蒙了个面巾,戴着帽子,也不知是耐热还是有病。
师父去牵过我们的马儿,刚一上马,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如乌鸦啼鸣:“站住。”
我与容云斐一愣,环顾周围,只有我和师父两人是在外面的。这黑衣人,莫非是在喊我们?
片刻沉默,黑衣人没有动静,只是目光始终望着我们这边。
“那个啥,大哥,你刚刚在喊我们?”我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便开口打破了。
“嗯。”黑衣人酷酷地回答,惜字如金。
“……”一下子又把我噎了回去,但我好歹也是经历过这么一番波折之人,岂会这么容易被打回去,清了清嗓子,再度出击道:“那你有啥事么?没事的话,我们急着赶路,不能多耽。”
我与师父对视了一眼,一致勒马转头,向着预先定好的方向走去,可是却没想到,就在这时,数道白光从四方发出,看方向竟是直冲我们俩而来。
“师父,快跑!”我“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短剑,蹭蹭蹭打掉了几枚飞镖,师父不会武功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我们一开始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便决定不带墨玄和白涯随行,现在可真是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