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汴紧紧回抱他,她语中含笑,心泉汩汩,流入他怀,一切终于明朗,再无一丝阴霾。
“以后别再怕了啊。”
程九思的回答是一声闷笑。
两人温存了会儿,程九思又想到什么,问她杀老八真的很难受吗。
虽然这是一句废话,但柳三汴还是很受用,她用脑袋蹭蹭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像条撒娇卖萌的大毛毛虫。
程九思听见她嗓音里钝钝的疼:
“十把风月刀,只剩我和谢熠了。”
程九思拿下巴摩挲她的发顶,声音染上醉人的温柔:
“可你和谢熠,早已不是风月刀了啊。”
柳三汴这时莫名固执,在安全的港湾里,释放了经年的哀伤,那是扎在她心头的许多根刺。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死呢。”
她捂住自己的心口,觉得那里肯定少了很多东西,可是她太懒,从来不肯好好检查一下。
程九思难免吻上她深蹙的眉头,用行动来安慰她,至少她还有他。
程九思想,人生中需要放下的东西太多了,她痛苦迷茫过后,应该懂得说再见。
这样才能更加尊重真正值得心动的东西。
譬如他。
作者有话要说: 程九思自恋到,任何哲理都不及他这个人宝贵-_-#。
第212章 尤秀的转变
柳三汴一行人赶往北漠的同时, 不免牵挂她儿子公孙奂。
废话,那日茶楼闹得那么凶, 恐怕谁都知道是东乡侯世子的人。
不说十三衙门总辖官失踪, 光是死的那么多密探,就得算在公孙奂头上。
柳三汴不由抱怨程九思, 你干嘛不让我儿子乔装打扮下嘛。
程九思解释得很耐心:
“乔装打扮太过刻意, 只有大张旗鼓,才会让人相信, 公孙奂只是碰巧来救他娘的。”
柳三汴说,万一郑家察觉, 拿我儿子开刀怎么办?
程九思微笑, 说你忘了刘偲吗?
柳三汴皮笑肉不笑, 说我当然没忘,可他能帮咱们吗。
程九思继续微笑,顺带亲亲她的耳垂, 在她耳畔暧昧呼吸,说你忘了刘偲有个同窗叫尤秀吗?
柳三汴没忍住回吻他一记, 捏着他鼻子质问:
“你给尤秀出什么坏主意了?”
程九思大呼冤枉:
“这回可不是我指点,这小子去茶楼见你之前就有预感,提前给刘偲修书一封, 把情况都讲清楚了。”
柳三汴觉得悬:
“就算尤秀告诉刘偲他们被人利用了,元八涓打算通敌弑君,他们为了保住自己,也不会想我们报信吧?”
程九思表示你心理太阴暗了, 人家好歹是忠君爱国之家,知道陛下有危险,能不改正错误嘛。
只要他们不追究公孙奂,就证明他们跟元八涓没关系,到时候全推给死人不就结了。
柳三汴不信邪:
“你怎么保证他们忠君爱国?”
“他们都能把粮车往危险地带送,摆明了知道元八涓能通敌,就算目的只是整死言戈,难道想不到陛下也会有危险吗?”
程九思觉得她把人家想得太笨了:
“第一,弑君对郑氏没有好处。”
“第二,没准人家拜托元八涓,只为找几个蒙古人假装外敌,压根儿没想通敌呢,郑容友可是出了名的谨慎,怎么会碰高压线呢。”
“退一万步讲,他们真通敌了,咱们也有办法对付。”
柳三汴讨好地亲亲他:“什么办法?”
程九思顿觉通体舒畅:
“程观音先通过此事收拢郑氏,同时派刘偲监视,总之出不了乱子。”
程九思说,程观音告知刘偲他老婆偷人,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气得刘偲瘦了好多,自然会乖乖听话。
柳三汴无语:“这事儿是真的?”
程九思撇撇嘴:“就刘偲那猪一样的身材,驴一般的长相,你觉得呢?”
柳三汴还有一个问题:
按尤秀的性子,肯定是要把郑氏斩草除根的,他怎么会提前通知刘偲,让他们好推卸罪责呢?
程九思表示你太不了解这位尤同学了:
“他恐怕在信中,同样提及了刘偲的绿帽子,就算刘偲能忍,他不也勾搭上郑容友,左右不亏啊。”
柳三汴恍然大悟:
“看来他比我想象中开窍得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