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女经过门口太监的禀报,提着食盒进去了。而方俊只有悄悄的躲在角落,因为他想等宫女出来了再离开。没曾想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千霞殿便燃起了大火,里面没有一个人出来,包括那个送食盒的宫女。
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却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就连巡逻的侍卫太监都没看到,方俊一咬牙就冒险冲进去了。他进到正厅,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除了一个已经陷入昏睡中的婴儿,形式已经不容他思考了,他抱着婴儿就退了出去,找人也不是,走也不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房屋在熊熊的烈火中倒塌。
待到过后几天他才知道,原来千霞殿失火的那天正事宫中侍卫集合,由帝王亲自监看□□的时候,他也是乘着宫中守卫薄弱,才能带着小公主安全出宫。
出宫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并且天子脚下,若是被人发现小公主就在他家,那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便商量着一家人辞官年下,阮云鹤因为方雅柔,也跟着走了。
仿佛是过了很久之后,屋子里才听闻一声浅浅的叹息:“朕愧对依依啊……”
“方爱卿年老体弱不宜长途劳顿,今后就在长安里养老吧,阮爱卿正直壮年,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爱卿还是早日安顿好一切,回归朝廷吧。”
“皇上使不得呀!”方俊和阮云鹤连忙磕头。
卫帝却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话,只是疲惫的摆摆手:“就这样,都下去吧。”
阮栖梧作为一个年轻小姑娘,自然是跟着家长一起走。一路上方俊和阮云鹤都没有开口说话,仿佛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待到出了皇宫,阮云鹤率先停下脚步。
“老二,你是打算让你外祖父和父亲住客栈吗?”阮云鹤双眼平视前方,语气中带着平时少有的沉重。
阮栖梧暗暗叹了一口气,几步走到两人前面:“是,还请外祖父和父亲跟随栖梧而来。”说完就快步走到了不远处的马车前,待两人到面前,才弯腰请两人上马车。
驾车的是一个青年护卫,心悠和云素则是在马车里等候。不过这会儿阮栖梧的正牌家长都来了,她俩也不能一直坐着,自然是一早就下来侯在一旁了。
心悠虽然有些爱玩,但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特别是方俊和阮云鹤还全程黑脸,她是怎么都不肯进去,阮栖梧只好让她在马车外坐着,一起赶车。
进了马车,不说话也不行,阮栖梧只的先简单介绍一下:“云素,这两位是我外祖父和父亲。”
云素低头简单行礼:“云素见过太老爷,老爷。”
“外祖父,父亲,这位姑娘叫云素,我们到了长安之后,姐姐的身体一直是由云素姑娘在照顾。外面那位小姑娘叫心悠,跟随我们一路从杭州到长安。”
方俊自上了马车就一直没有说话,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阮云鹤就要清醒得多,他面色复杂的看着阮栖梧,在这一刻,他并没有想太多的问题,而是在疑惑,他是怎么把这两个女儿在眼皮底下养出来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今天的事情,即使阮栖梧猜到了开头,也算是没猜中结尾,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不摊牌是不行了。一路上她有好几次都想开口,见方俊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回去了。
马车不急不缓的到了听香水榭,阮栖梧也不知道南槿春夫妻在不在。这里不是麒麟阁的地盘,她也不能太过越矩,反正阮绿梧回这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了,索性就带着方俊和阮云鹤去了之前阮绿梧住的秋海棠。
一到大堂心悠就去找人收拾房间,云素伺候了茶水也下去了,而阮栖梧则是一开始就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男装过来。
这会儿方俊也不迷茫了,他和阮云鹤直直的看着阮栖梧,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外祖父、父亲,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九年前我与五公主一起遇刺的事。”
“这是自然,当初为父没让你外祖父露面,就是担心被有心人发现。”
“女儿就是在那时候被师傅所救。师傅不仅传授了女儿一身防身之术,更是将家业交由女儿打理。”既然说话的是阮云鹤,那么阮栖梧自然就是在跟她父亲说话。
“这里是听香水榭……你师傅是何潇潇?”因着听香水榭在卫国都挺有名气的,所以阮云鹤了解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