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护卫也是沈三的贴身护卫,两人装扮都差不多,黑色衣服的叫沐影,深蓝色衣服的叫沐昕。
由于距离并不远,阮栖梧家本就在湖边,从断桥上走过去,出城,再走大概半个小时的山路就到了。所以,她们都没有坐马车来。
这会儿,太阳正大却不毒,路旁都是参天大树,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到地上,到处都能听到虫鸣的声音。所以,要说热,也不热,只是阮栖梧觉得自己的双脚都快麻木了。
沐昕沐影有武艺在身,清音可以说是平时练出来的……可是,就连沈凌安这个看着就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姐都比她快,她心里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了。
四步,三步。两步……一步!终于到了~“不行了,安安,我一定要歇会儿……”阮栖梧连看都来不及看,一侧身就靠在了路边的石头上。
昨天是端午佳节,有很多外地的及乡下地人都进城来凑热闹。虽说节日过了,却有许多人借着这个机会在杭州有名的地方游览一遍。而声名外在的灵隐寺更是首当其冲,再加上灵隐寺原本就香火旺盛;所以,今天来灵隐寺的人,其实是相当多的。
“乐乐你真慢!”沈凌安说着,从清音手里接过水袋给阮栖梧,“来,喝点水吧。”
咕咕喝了几大口水之后,阮栖梧才有精力看这个她前世就听说过,却一直都没来过的济公出家的地方——灵隐寺。
叹服古人一个“隐”字,把灵隐寺概况的静谧深沉。一般寺院,前面往往张扬宽敞,炫耀法门的气派。而灵隐寺隐于群峰环抱的山谷之中,背靠雄伟的北高峰,面朝秀美的飞来峰,寺前一泓清泉流过,恍如置身于仙灵所隐之地。
这里可能就只有她是抱着欣赏的态度来的,但是,走在灵隐寺大雄宝殿的石阶上,感觉到了一种肃穆,一种无与伦比的庄严。还有身旁的香客虔诚的神情,让她不由得觉得,心中的一切杂念都是一种亵渎。
佛的嘴角总是那种似有似无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世人的无知。突然明白了那句经典的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便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跪在佛前,阮栖梧恍惚地想起了她上辈子……她本就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这里面的人都是来来往往的,或许今天来,明天就离去,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朋友。慢慢的长大了,成绩不好不坏的,读了一个三流大学便出来工作了。当过服务员,也做过程序员,可是总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能引起她的兴趣,好像……只是为了工作而工作一样。
在某一天的下午,才做了几个月的公司裁员,便把她这个不是特别优秀的新人裁掉了。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城市里走了几个小时之后,在一个大桥上倚着扶手发呆,好像是路人还是什么,撞了她一下,他就掉下去了……
现在她还清晰地记得掉落的瞬间,满心悲戚的想着,在这个城市里认识她的人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没有害怕,甚至有点觉得自己是解脱了。她只是觉得没有目的,工作辞了,好像活着的意义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就连在街上走路,都不知道走哪一条……
是因果轮回?还是宿命?
“师傅,求支签。”
“师傅,我支求只签。”沈凌安也睁开了眼睛,脸上没有了平时嬉笑天真的神情。
一个小沙弥给两人各拿了一个签筒,阮栖梧捡起自己摇落的签:花开花落随风去,缘起缘灭天注定。是支中签。
“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请随贫僧来。”由于是上香,所以清音和两个护卫都在殿外等候。
“安安,走吧。”
几人跟着小沙弥辗转来到了一颗大榕树下解签的地方,解签的师傅有三位,只是其中两位的前面都有好几个香客在等着解签,另一位明显看着年龄要大很多,却显得精神抖擞,面带慈祥,眼神里却有一丝丝精光——在他的面前,无一人解签。
“乐乐,我们就去那边吧!”说完,沈凌安就拉着阮栖梧往无一人解签的那位师傅面前大步走去。
哎……阮栖梧本想说,这位师傅估计是不解签的,不然面前怎么会没人,但是都走到人家面前了,就没有把话说出来。
老师傅站起身来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好,贫僧法号普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