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我给你搁木桶边儿上行不?”
云小小要接木桶,扈江远躲了躲让她带路,他直接给提进去,云小小看他坚持,便引他进来了,见他没有随意的把桶隔下来而是先询问她,云小小对他又满意了一分,她摆东西有自己的习惯,这沐浴的地方容易受潮,她弄了油布和土砖特意铺了一下,上面正好放她定的木盆,木盆右边特意用砖垫高了一点儿,就是方便她倒水的时候少费些劲儿。
她点点头说:“就搁那儿就好,麻烦你了。”
扈江远放好了水桶就要走,云小小忽然想起来他帮她垫付的二十文钱还没给,于是让他等一等,铜板用绳子拴着,她上次系的太紧了解了好一会儿才解开,扈江远站在桌子边上等着眼睛没有再到处乱看,老老实实的盯着桌子上的煤油灯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
“好了,这是二十文钱,扈大哥你数数看。”
扈江远把钱接过来,云小小特意找了个旧荷包装着,此时荷包口还敞着,他没按她说的数钱,只将荷包小心的绑起来收好,然后对云小小嘱咐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今天客栈住的有客人,你把房门插好,若是有事随时叫我。”
云小小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关心,她原本觉得世上的男人即使不是自己父亲那样的冷漠,也就剩下陈府老爷少爷那样的游戏花丛,直到见到老板娘和镖头,她又知晓,原来夫妻间竟然不全然是夫人太太那般相敬如宾的,她私下里还羡慕过老板娘夫妻的感情,但是现在她听到他的这番话,竟然有了一种奇妙的想法,她觉得这个男人能给她以前从没体会到的心动和对未来的期待。
她眼里闪着光,终于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扬起声音中竟带着些跳脱的开口说:“扈大哥,你对我真好。”
扈江远几乎是同手同脚走出她的房门的,等回了自己房间,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闭着眼者回想她刚才的话,胸膛里的那颗心似乎都在颤抖,她胆子实在太大了,扈江远心想,她怎么能用那样的语气跟一个男人说话,真的太招人了。
他头抵着床头的柜子,耳畔又传来隔壁房间沥沥淅淅的水声,听得他嗓子都有些干哑了,半晌,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把手从被子外面探到自己腿间,就着那似乎是剐蹭着心间的响声,做着难以启齿的坏事儿。
她身上就像是含着最甜美的蜜糖,让他一步一步闻着芬芳陷进去,软了身体,也软了心。
第二天天色还昏沉沉的时候,扈江远第一个起身,做贼似的将昨夜换下的那条脏了的亵裤拿到后院儿打水清洗干净,然后再带回房间挂在屏风后头晾干,未料刚上楼就碰到端着小木盆正要下楼洗漱的云小小,他反射性将装着亵裤的盆子挪到另外一边,侧着身子挡着,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云小小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关上门,语气轻柔带着欢快的跟他打招呼:“扈大哥起的好早。”
扈江远沉默的点点头,末了又怕她觉得他冷淡,于是赶紧开口说:“厨房的灶我烧好了,柴禾也搬了些进去,若是还缺你就叫我。”
云小小笑着点点头应了声好,然后带着心底甜丝丝的喜意下楼去了,扈江远刚回到房间还没半个时辰,准备下楼跟着众人一起练武的时候,镖头扶着老板娘上来敲开了他的房门。
“大哥、嫂子。”扈江远把夫妻俩迎进来,他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不怎么稳当的凳子,老板娘怀着孕不好坐那个凳子,于是赶紧把床上的被子叠到里侧放着空出位置来给二人坐。
镖头现在对老板娘简直像是捧着细瓷瓶儿一样,深怕磕着碰着了,老板娘享受自然是十分享受的,但怎么也没那个脸皮儿在外人面前拉拉扯扯的,她把挨着自己坐下的镖头往外推了推,让他坐远一点儿,镖头心里十分委屈,那么大个块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一样扭扭捏捏往旁边挪了半寸,老板娘一瞪眼,他才又挪了一寸。
扈江远看着他们夫妻俩的互动,不经撇开眼睛,不忍直视镖头的那副样子,好在这时候老板娘终于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尴尬,老板娘指指凳子让他也坐下,语气亲热的说:“扈兄弟,你也快坐下,我们今天来打扰你,是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扈江远就搬了凳子在桌子边儿上坐下来,这个位置不远不近正好说话,他开口说:“大哥、嫂子,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没什么麻不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