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江远虽不识大字,但记却好,云小小不想回门儿的时候两手空空,且明日再上街买东西也不知来不来得及,所以她只歇了口气儿就又咬牙拿了三两银子出来,仔细嘱咐扈江远上街去把回门儿的礼给备齐。老板娘姐姐和姐夫对他们夫妻俩不薄,云小小便是在节省也不会在这上面省钱,原本该是她亲自去准备的,但这会儿歇下来才觉得腿间又有些难以启齿的酸痛,她又睨了扈江远一眼,催着他出门去采买。
等他出门以后,云小小稍稍歇了会儿,感觉好些了就去打了水开始擦洗屋子,扈江远毕竟是个男人,租这院子以后哪怕打扫过了,但边边角角还是落的有灰尘渣子,云小小好洁,等她里里外外都仔细清扫完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扈江远还没回来,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去拿了条头巾包好头发就转身去厨房洗菜做饭,这两天让他一个大男人在厨房转来转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这会儿他不在家,正好自己去给他做顿饭吃。
办婚宴还剩下几条肉镇在水缸里,天气虽然还不大热,但放久了肉也会坏,说实话,国丧的这百来天都没沾上荤腥,可是把她给馋坏了,云小小切了一条出来做了个简单的小炒,然后又把早间扈江远摊了没有吃完的薄饼切了和着之前的剩菜一起炒了,两个人吃饭简单,她这边儿饭正要出锅,院子门就被人敲响了。
把炉子里的柴禾抽了两根出来让火小了一些她这才擦着手出来询问:“谁啊?”
“娘子,是我。”
听到扈江远的声音,云小小赶紧把门打开,见他双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红纸包,她连忙伸手去接:“怎的买了这么多东西?”
“东西重,我提进屋就好了。”扈江远避开她的手自己把东西拎去后院儿,云小小只好关上门空手跟上来。
往后院儿走着,扈江远冲云小小扬了扬左手提着那五个四四方方的纸包,解释道:“我去了趟西街的糕点铺子,你说的那两样点心我买了,然后那店家说新出了款用蜂蜜做的点心,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就把酸的甜的一样买了一些,哦,对了,我还去了趟之前镖行运货的那家药材铺子,买了两支人参回来。”
他放下纸包,先把那几样点心打开,找到店家说的新出的那款蜂蜜糕点递给云小小,云小小不大嗜好甜食,但见他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样子便拿了一小块儿看起来便松软可口的蜂蜜糕送进嘴里,刚好一小口的分量,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晕开却半点儿不觉得腻味。
听他说完话,她也拈起来一块儿喂他,嘴里说道:“味道确实不错,你也尝尝。、对了,你去买人参做什么?”人参虽是珍贵的药材,但是也分药龄和品种,像是普通的小参买来做药膳炖汤的那种都是不算贵的。
“我以往听人说过人参是大补的药材,你身子弱,给你买来补补身子。”
云小小听了十分感动,但她现下一无病二无痛哪里来的虚弱啊?听她说出来这话,扈江远伸手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低声说到:“前夜只做了两次你便晕过去了,昨天休整了一天才恢复了些气力……”
“……”
云小小嘴巴张了张,涨红了脸,羞恼得半天说不出话,只等稍稍醒过神儿来她便气道:“扈江远你,你下流!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说罢她便跑出了屋子,扈江远不明所以,赶紧追出去说道:“娘子你别气。是我说错话了,你慢点儿。”
云小小一头钻进了厨房,扈江远跟进来,见厨房灶上热着的饭菜,嘴角勾起来,十分感动的说道:“娘子你真好,你不生气了好不?我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云小小哼了一声,只管把菜盛起来,也不跟他说话,扈江远背上的汗都浸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嘴巴不会说话,一路上他听了不少镖师们的“经验之谈”自以为自己学的不错,可这哄媳妇儿他可没学过。
扈江远缩在她背后,“识眼色”的抢在她前头把要用的葱、酱油一一递过去,云小小绷着脸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就是一肚子的气,什么叫只做了“两次?!”就晕过去了,他那样蛮牛似的在她身体里冲撞着,她又是初次,若不是他半夜里磨蹭着过来压着她又做了一回,她能晕过去吗?!
沉默的做了晚饭,扈江远抢着把饭端上桌,云小小也不跟他争,只吃饭的时候也不理他,扈江远见她脸色淡淡的还不愿开口的模样,心底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夹了两筷子小炒肉到她碗里,见她把肉吃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