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_作者:顾南西(359)

2018-12-03 顾南西

  她问:“指的是?”

  莫冰回:“结婚,生子。”

  嗯,这样也好,莫冰也不小了,等林安之的电影上映,转型也做的差不多,他只差一个奖杯,没有理由再藏着莫冰了。

  莫冰和姜九笙说过,她曾经打算二十五岁结婚,二十六岁生孩子,都没有如期,二十五岁的时候,林安之拿到第一个电影大奖,二十六岁的时候,莫冰冷冻了卵子,现在,二十八了,该将轰轰烈烈沉淀成平平淡淡了。

  结婚,生子。

  嗯,姜九笙最近也有了这样的考虑,在最好的年纪,和最爱的人,做最平常的事,未尝不是一种浪漫。

  她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没有通告,自由自在地宅,闲了便写写歌,或是听一场演唱会,或是拉着时瑾,来一段说走就走的小旅行,还是会失眠,有时候会焦虑,会莫名地压抑,时瑾很紧张她的精神状态,除了必要的大手术,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甚至,他容许她每天多抽一根烟,会给她做各种花样的美食,会带她去看日出日落,在面朝大海的房子里吻她。

  平淡的生活,简单,却幸福。

  寒冬腊月,江北下起了雪,南方的雪,停停歇歇,下得不大,却缠绵,到了冬天最冷的时候,有时候,一场雪一下便是一整天,南方湿冷,空气是雾蒙蒙的,冰天雪地却出奇得让人心情畅快。快除夕了,各行各业都开始了年假,只是,除了满大街的红灯笼与吉祥结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年味,现代化都市,越发没有过年的感觉。

  大年二十九,下了大雪。

  刚吃过午饭,时瑾接了个电话,讲了大概三分钟都没有,就挂了。

  听他语气,有些冷淡,姜九笙问:“秦家打来的?”

  “嗯。”时瑾拉着她,坐在吊篮椅上,“让我们回中南本家过除夕。”

  姜九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时瑾腿上,手缠着他卫衣帽子上的带子:“那要回去吗?”

  她与时瑾穿了一样的卫衣,最近,她喜欢上了买情侣衫,各种家居的,外出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买。

  是粉色的卫衣,时瑾穿起来显得格外年轻,头发修剪得短,额前的碎发落下,多了年少气,像刚出大学的学生。

  时瑾说:“不回去,我们两个人过。”

  这时,吊篮椅旁边的姜博美嚎了一声:“汪!”

  哦,还有一只狗。

  下午程会过来了一趟,送了一大袋饺子过来。

  似乎从秦家那次之后,姜女士对姜九笙亲近了些,电话也勤了许多,只是说说家常,问她有没有想吃的,虽然语气还是客套又拘谨,可到底多了些平常随意,姜九笙想,姜女士大概是心存感激,或者,怕了时瑾了。

  程会送了饺子,也没有坐会儿,便回了。

  御景银湾楼下,他刚出小区门口,便看见了泊在不远处的车,车里走下来的人,是熟悉的面孔。

  是秦萧潇,穿着红色的棉袄,红色的雪地靴,皮肤很白,带了毛茸茸的帽子。

  程会脸色微变:“你跟踪我?”

  秦萧潇立马摇头:“没有。”她走近两步,解释说,“我认得你的车,只是路过,看看你就走。”

  她每天除了跑通告,就是追着他。

  程会看着她,眼神有些冷:“以后不要这样了,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不合适。”

  秦萧潇好似一点都不意外:“我知道啊。”她语气没什么起伏,“我配不上你嘛,我妈死得早,又没人教我,我在秦家只学了一身毛病,小时候为了过的好点,什么恶心事都做惯了,我要是你,也不喜欢我自己。”

  又刁蛮,又任性,还趾高气扬目中无人,谁会喜欢她这样的人,她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也不敢奢望别人喜欢,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可怎么办呢?谁让她姓秦,身上没有刺的话,怎么生存。

  说完,秦萧潇笑了笑:“看也看了,我走了。”

  她摆了摆手,转身,走进漫漫风雪里,走了几步,又回头,喊:“程会。”

  程会抬头看她。

  隔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她眼睛是湿的,说:“下雪了,路很滑,车开慢点。”

  调头,她走了。

  姜九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许久,回头问时瑾:“那是不是秦萧潇?”

  时瑾拿了毯子,披在她身上:“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