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彦霖性子闷,不太会说话,他的妻子姜玥芝女士接了话:“我们没做什么,都是六少帮衬着。”
六少。
一听这称呼就知道了,时瑾手底下的人。
徐老爷子咧嘴:“呵呵。”他言归正传,谈点合时宜的话,“现在笙笙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了,这还姓姜是不是不太合适?”
程彦霖在秦氏的分公司里当个小会计,不太会曲意逢迎,生硬地附和:“是不太合适。”
嘿,说到点上了。
徐老爷子就问了:“那改名和户口的事?”
这才是老爷子今晚的正事吧。
程彦霖没注意,看旁边的妻子姜女士,姜女士下意识看向时瑾,语气战战兢兢,征询:“六少,您觉得呢?”
徐老爷子:“……”
果然,时瑾的恶势力啊。
时瑾正在给姜九笙夹菜,没抬头:“户口和身份证上,我会帮笙笙改姓徐,她是公众人物,大众习惯了她以前的名字,要更正不太容易,姜九笙这个名字可以作为艺名。”
老爷子想了想:“这样也好。”扭头,笑着问姜九笙,“笙笙觉得呢?”
她点头,给时瑾夹了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
徐平征坐她旁边,盯着时瑾碗里那块鱼,有点想夹到自己碗里来,问时瑾:“那迁户口呢?”
时瑾慢条斯理地吃了那块鱼肉:“不急。”
徐老爷子and徐平征:“……”
时瑾厉害的一批啊!
大概因为户口没迁成,徐老爷子有点不舒坦,不舒坦了怎么办,叫上家里几个酒量好的,通通去给时瑾灌酒……哦不,是敬酒。
时瑾来者不拒,礼貌周到,风度极好。
十点,家宴散了,徐家的亲戚们离开的时候,对时瑾都是赞不绝口,夸他样貌好,气质好,绅士又贵气,君子之才实乃良配,徐老爷子就呵呵了。
十点半,姜九笙把时瑾扶回了房间,方才在外面,还面不改色,这会儿房间门一关,他就倒在了她身上。
酒气很浓,将他身上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都遮盖了。
姜九笙扶他坐在沙发上,凑近了看他:“醉了吗?”
时瑾摇头:“没醉。”
眼里细细碎碎的水光,迷迷蒙蒙的。醉了呢,只是酒的后劲还未起,尚且醉得浅。
他酒量好,醉酒的时候不多,姜九笙心疼他,给他脱了外套,哄着:“睡会儿好不好?”
时瑾摇头:“不睡。”他搂住她的腰,说话还算正常,眼里有些微醺,说,“闭上眼睛就看不到你了。”
姜九笙好笑。
时瑾盯着她看:“笙笙。”
“嗯。”
饮了酒,他唇色红,像涂了胭脂,只是似乎不愉悦,唇线抿得僵直,抱怨着说:“他们想抢走你。”
他喝多了,话会很多,而且黏人。
姜九笙耐心好:“谁?”
“徐家的人。”
似乎从她认了亲之后,时瑾便时常患得患失。
姜九笙伸手,指腹在他唇上轻轻刮了一下:“抢不走,我是你的。”
就算有了家人,她一样是他的,除去已逝的母亲,她和时瑾相识最久,她所有的岁月里都是他,深刻又无可替代,纵使是血缘,也不会有半分改变。
她是徐家人,她是时瑾的人,这两者,有归属上的差别。
时瑾似乎听进去了,因为酒精的缘故,他脸上有几分薄红,眼里也是淡淡的绯色,水汽氤氲,不像他平时矜贵的模样。
“是抢不走,以后你的孩子,会跟我姓时,不姓徐。”他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这样想,有个孩子也不是太坏的事。”
姜九笙笑着看他,指腹被他刮蹭得有些痒,她缩了缩,又被他握紧了,他在她手背上啄了一口,撑着身子起来:“笙笙,我们去生孩子。”
他牵着她往床边走,脚步晃悠。
酒没醒呢。
姜九笙拉住他:“你喝了酒,不能生。”
时瑾似乎在思考,又牵着她回了沙发,他半躺下,让她坐在腿上:“那你摸摸我。”他靠近她,呼吸很热,说话时有淡淡的酒香萦绕,他抓着她的手,往衣服里塞,“笙笙,摸摸,你摸我我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