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这一觉还挺长。
打开灯,差不多七点半时间。
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整理完头发,收拾房间时戈樾琇看到那只吉梗花耳环,还放在她早上随手搁下的地方。
盯着那只耳环足足看了不下三秒,脑子努力去想象,这只耳环戴在那位抹茶色的女孩耳朵时的模样。
耳环从一开始是宋猷烈打算送给那位抹茶女孩的。
较为遗憾地是,她没能凭想象拼凑出吉梗花耳环戴在女孩耳朵上的模样。
但戈樾琇相信,一定会非常合适。
戴着心上人送的耳环,抹茶女孩一天天成长,十八岁生日,二十岁生日,又一个春去秋来,女孩长成亭亭身姿的大姑娘。
凑过去一看。
眼眸潮湿成一片,长成大姑娘的抹茶女孩剪短了头发,站在烛台树下,手里拿着花。
有一句话是这么讲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看来,她的甜莓还是忘不了最初他想送耳环的女孩。
五月女孩也不错呢,戈樾琇想。
把耳环放回包里,一百美元的手镯还戴在手上呢,脱下了手镯。
有些错误,犯一次已经够了。
有些的错误犯一次就足以劳筋伤骨。
对着窗外,深深呼出一口气。
打开房间门。
整个房子灯火通明,从餐厅传来男女低低说话声,侧耳听,语气轻松融洽,放轻脚步。
站在餐厅门口,清咳一声,正在布置晚餐的两人不约而同抬起头。
触到宋猷烈的视线,狠狠瞪了他一眼,冲着五月女孩笑。
女孩一呆,片刻,还以微笑。
五月女孩冲她微笑时,宋猷烈已来到她面前,说了一句“饿了吧。”
点头,的确,她是饿了。
今天晚上终于不是番茄意大利面了。
餐桌上的菜色一看就不是来自于宋猷烈之手,北京炸酱面看着很地道,炸酱面配番茄白菜汤,这是老北京人喜欢的配菜方式。
看来,五月女孩是北京人。
她也是半个北京妞来着,给五月女孩的笑容弧度加深了一些。
戈樾琇在五月女孩对面座位坐了下来,刚坐下,宋猷烈就坐上了她左边座位上,五月女孩看了宋猷烈一眼,低头。
片刻,再抬起。
一顿晚餐下来,五月女孩双颊已失去之前的红晕,想必,炸酱面也是勉勉强强吃完,也许,她的勇气只能到处为止了。
因好奇和心上人拉拉扯扯的女人是谁,在明知不可行的情况下,跟着心上人来到他家里。一门心思想从心上人口中得到解释,强打精神赔上笑脸,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不容易等来那女人的露脸,原本以为心上人会为二人作介绍,但心上人非但没有,还和那女人坐在一起:这是一种暗示行为吗。
一顿晚餐下来,炸酱面味道怎么样她压根不清楚,她只知道心上人是先给那女人倒的水,虽然,他也给她倒水了。
到了这个时候,勇气已是所剩无几。
一点自尊支撑着她把炸酱面吃完,吃完炸酱面,从座位站起来,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
再不离开的话,眼眶里的眼泪说不定就掉落了下来。
二十出头的姑娘,对待感情的表现力还是有所欠缺,敏感且脆弱。
五月女孩站了起来。
戈樾琇没给她提出告辞的机会,笑着说:“我应该还缺你一个道歉。”
“啊——”
“电梯、玩具枪、换装舞会。”戈樾琇给了几个关键词。
“啊?”五月女孩一脸茫然看着她。
那天在电梯里的表现很机灵来着,这会儿怎么反应这么迟钝,看来真是方寸大乱了。
“那天在电梯里用枪指着你头的人是我。”带着一点洋洋自得的语气。
“原来……原来是你。”
戈樾琇站了起来,朝五月女孩微微欠腰,正经八百道起歉来:“对于那天在电梯发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片刻。
“没事,没事……”五月女孩摇着手,她似乎从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中嗅到别样的事态发展,表情没再像之前那般刻板。
好了,道歉完了,接下来就是自我介绍的时候了。
在自我介绍之前,她得好好斟酌一下用词。
还没等戈樾琇理出简洁顺畅的自我介绍方案,宋猷烈就冷冷叱喝:“戈樾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