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戈樾琇说了,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年轻军官还是一点没想离开的意思,真是……宋猷烈很快就回来了。
今天,她以天气为由让他去百货商店跑一趟,跑百货商店做什么呢,这样的天气来一个二人烛光派对应该很有趣。
念头转到这里时——
“什么是二人烛光派对,那叫烛光晚餐。”一个声音忽地冒出,在她耳畔如是说。
胡说八道,烛光晚餐是恋人们玩的游戏,她和宋猷烈压根不是恋人。
“不是恋人为什么一起睡。”那个声音反驳。
那是意外。
“第一次是意外,后面的那些次数呢?”那个声音不依不饶。
烦死了,烦死了。
“女士……”近在眼前的声音打断了那拨声音。
回过神来,年轻军官正在用讶异的目光看着她的手。
低头,年轻军官给的名片已经被她揉成一团,慌忙把名片熨平,再放进口袋,和年轻军官保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
年轻军官走了,戈樾琇松下一口气,要是宋猷烈回来时看到他的家来客人了,说不定……说不定……不陪她玩二人烛光派对。
琼说了,礼拜一宋猷烈工作最忙。
六点半,戈樾琇站在围墙门口等宋猷烈,她想给他提文件袋,这事情她都惦记了一天,她喜欢给他提着公文袋走在他身边的感觉。
好一会时间,戈樾琇还是没看到宋猷烈的车。
云层汇集在了一起,变成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几乎把整个平原覆盖得严严实实,细细看的话,像深海。
捂住眼睛,身体缩成一团,眼睛死死闭着,像深海的蘑菇云还在她脑子里盘旋着,似要夺去她的呼吸。
休想。
拼命呼吸着……
“戈樾琇。”有人在叫她。
是她的甜莓在叫她。
这声叫唤把戈樾琇从即将窒息的边沿拉回。
靠在他怀里喘气。
一拨拨风声从头顶上呼啸而过。
他在关围墙门,她在他背上发号施令,说有狮子跑出来了,得把围墙门光牢。
确信围墙门足够牢固,拍了一下他肩膀,说好了可以了。
可以回家了。
她的甜莓真倒霉,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提着文件袋,背上还得驼着一个近一百磅的女人,这会儿,她应该不止一百磅了吧,她上个月称的重,还缺零点五就凑成一百磅,那是她在居无定所时称的重。
最近,琼送来的午餐她都吃光光。
其后果可想而知。
心里一动,戈樾琇让宋猷烈猜她的体重。
宋猷烈给出的答案让戈樾琇想狠狠揍他一顿。
一百二十磅?!
这么说来,她在他眼里是一个胖子了?
“宋猷烈,如果觉得我重的话就放我下来。”在他背上气呼呼说着。
“一点也不重。”
“一百二十磅还一点也不重!”
“一百二十磅是最标准的体重。”
鬼扯,此时,他们已经上完了台阶,进入玄关。把她放下,关上门,把她压在门板上手熟门熟路溜近她T恤里,大有想用手垫重量的意思,还用很坏的语气说这对大白兔至少有十磅以上,胡扯,坏蛋,大坏蛋,板着脸气呼呼的,可也就稍微扭几下腰比示挣扎,双手却挂在他肩膀上任凭他为所欲为着,心里模模糊糊想着十磅以上这个概念。
迫不及待打开购物袋,购物袋里的东西都按她的要求买的,有造型十分漂亮的蜡烛,有她很喜欢的法国车轮饼,冰箱放着不久前刚送到的牛小排,鲜花是现成。
宋猷烈处理牛小排,戈樾琇忙着换餐巾摆烛台,再摆上鲜花,甜品,水果沙拉,一切妥当,天色已然黑透。
关灯,点上蜡烛,二人烛光派对开始了。
窗外,大雨倾盆。
烛光在气流的折射下形成了一个个十字架,他的注视穿过一个个十字架落在她脸上,垂眸,触了触横放着的玫瑰话花瓣,正柔软啊,手放在杯子上,掀开眼帘,落在她脸上的视线不躲不避,脸颊似乎被涂上辣椒。
恼怒瞪着他,警告:不许看。
细听,这警告不仅不痛不痒,还有邀请成份。
手在他面前晃动着,无果。
脸颊火辣辣的,都让她想把整个头伸进冰箱里凉快了,宋猷烈再看她的话,她非得做出这样的傻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