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派狼藉的办公室发呆。
她说宋猷烈我们现在像不像是在灾难大片现场。
“是有点。”他说。
两人没再说话。
小会时间过去,她低声问伤得厉害吗?
“我很喜欢冰球。”答非所问。
这个她猜到了。
“有一支冰球队我特别喜欢,但有点倒霉,我喜欢的这支冰球队是大烂队,一支从来就未曾赢下一场比赛的大烂队,可因为是小时候就开始喜欢,我拿这支球队没什么办法,对于这支大烂队我总是报以‘总有一天会赢下一场比赛’的想法,每秒每时每刻,每天每天每年每年等待着,睁开眼睛时闭上眼睛时都在等待着,总有一天会赢下一场比赛的。”
每秒每时每刻,每天每月每年,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的等待似乎让他不胜负荷,缓缓垂下头,双手缓缓遮挡住脸,头缓缓搁在了膝盖上。
缓慢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从手掌透出:今天,这支大烂队又输球了。
话是让张纯情听得稀里糊涂的,但那搁在膝盖上的头颅让张纯情又想说起傻话来了。
但此时此刻不是说傻话的时间,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以脉脉的柔情。
“张纯情。”他叫她。
“嗯。”
从手掌处传出的愤怒声腔像落地窗的玻璃裂痕,似乎下一秒就会幻化出无数的玻璃碎片:“今天,这支大烂队又输球了,而且还是以一种极为不光彩的方式输掉了比赛,所以……”
所以是什么,过了很久宋猷烈还没有说,在张纯情以为宋猷烈忘了那个所以时,他接下了之前的话:
“以后,不会再去关心这支球队。”
第74章 不告而别
六点,张纯情进入宋猷烈办公室,六点十分张纯情离开宋猷烈办公室,在那十分钟里,宋猷烈和她提起一支冰球队,一支从来就没赢过一场比赛的冰球队。
一支从来没赢过比赛的冰球队,这听起来很荒唐,一支从来就没赢过比赛的球队又怎么生存?
那看起来触目惊心的玻璃裂痕,那缠住厚厚纱布的手是否和那支从来就没赢过比赛的冰球队有关,张纯情不得而知。
这个世界,是否存在着那支从没赢下一场比赛的冰球队,张纯情也无任何好奇。
目前,最重要的一点是:宋猷烈说以后不会再去关注那支冰球队。
这对极了。
那是一支大烂队。
一支大烂队的确不值得关注,张纯情想。
张纯情是被宋猷烈请出办公室的,用不是很客气的语气说张纯情你出去,就差说出“滚”了。
耸肩,之前贝拉问过她宋猷烈发脾气时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这回,她能回答贝拉的问题了“宋猷烈是一名发起脾气来很疯狂的选手。”四十六层楼上的落地玻璃,相当半边混泥土墙一掌下去,足以用疯狂形容。
车子一驶入无国界医疗组织驻扎营地范围,戈樾琇就看到站在篮球场上的顾澜生。
顾澜生精神看起来不错,笑着问她侄子的婚礼完成了?
侄子的婚礼?的确是有一场婚礼,但那是玛丽安津巴布韦老家侄子的婚礼。
现在想及,玛丽安,美国帮老大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这一路上戈樾琇都在琢磨着和顾澜生提起离开约翰内斯堡的说辞,所以,提起到法国照顾外公时话很顺嘴,语气也自然。
顾澜生看着她。
这是……不相信她来着?
顿脚:“顾澜生,这次是真的。”
露陷了,抿嘴。
“这么说来,戈樾琇以前说的很多事情都是骗我来着。”
“没有很多。”低声回答着。
这一路上,戈樾琇还想着另外一件事情,这另外一件事情一直处于要不要实践的考虑中,这一刻,戈樾琇心里有了确切答案。
“顾澜生,你可以来找我。”递上贺知章的法国住址,“下个月是我外公生日,我希望你能出现。”
看着顾澜生,以从来未曾在顾澜生面前出现的严肃眼神。
说:“这之前,我还没邀请过任何人。”
他眼神专注。
她说:“所以,顾澜生是戈樾琇二十六年来第一个邀请回家的人。”
专注的眼神在瞬间被注上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