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_作者:峦(296)

2018-12-03

  大半杯酒又没了。

  酒是没了,但脑子非常的活跃。

  于是乎,戈樾琇给卡罗娜打了一通电话,在电话里她问了卡罗娜一些事情,也许是因问得太详细了,卡罗娜反问她“菲奥娜,你是不是怀孕了?”

  这话把戈樾琇吓了一大跳。

  心里慌张,可语气却非常之平静。

  平静说:怎么可能?我是代替我朋友问的,我朋友叫爱丽娜。

  然而,爱丽娜压根没怀孕。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还没有见到宋猷烈和张纯情的身影。

  有点烦,硬拉着顾澜生和她一起跳舞。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在橄榄树下跳舞。

  不知不觉中,她都和顾澜生跳了四支舞。

  “要不要休息一下?”顾澜生问她。

  “不要。”摇头。

  或清醒,或混混沌沌,脚步漫无目的移动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橄榄园里人影幢幢,那阵风吹过,透过橄榄树枝干缝隙,戈樾琇看到了宋猷烈。

  宋猷烈和张纯情已经回到座位上。

  目光落在宋猷烈身上,这一刻,脑子很清晰,戈樾琇和顾澜生说我们回去吧。

  和顾澜生一起回到座位上,张纯情已不见之前的活泼讨喜劲,细细看,还可以从她眉宇间看到了担忧。

  张纯情在担忧什么呢?

  戈樾琇想起外公告诉她的那件事情:张纯情的妈妈在尼斯出了车祸,所幸伤势不算严重,阿烈已经打了电话,把明天下午三点的船票改成早上七点的船票,这也是从阿帷尼翁开往尼斯的最早一班渡轮。

  张纯情的妈妈出车祸了。

  据说,人与人会在患难之间建立起深厚的情感,就像在斗牛场宋猷烈说的,那个姑娘陪我度过艰难的时日。

  细细回想,戈樾琇留给宋猷烈的一直是麻烦不断。

  连宋猷烈都说了“戈樾琇,我烦透了为你收拾那些没完没了的烂摊子。”在这些烂摊子当中,还有一条“肇事逃逸罪”。

  会烦吧。

  如果说戈樾琇是一朵水晶花的话,那么张纯情就是一朵解语花。

  缓缓,目光转向宋猷烈。

  那只不过是一张二十出头的面孔,美好纯净,像那座安静的格陵兰岛,初见时,她还发誓要守护他来着。

  但看看现在,她却一步步把他拖进泥沼里。

  如果,她要是有良心的话,应该放手,给予祝福,让他和张纯情在患难,在彼此扶持中建立深厚的情感。

  只是……只是呵。

  光是想及已经像要她命似的了。

  朝宋猷烈走去。

  把手伸至宋猷烈眼前,莞尔:“阿烈,我们今晚还没一起跳舞呢。”

  宋猷烈一动也不动,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足以把她的手急冻于半空中。

  戈樾琇总是很虚伪的。

  她以亲昵的语气和他说阿烈外公在看着我们呢,一边说一边冲外公挥手,今晚她手腕戴着钻石手链,钻石光芒把老头子的目光招惹来了。

  外公还以挥手。

  看,外公真在看他们。

  再次把手往宋猷烈递,不忘冲顾澜生莞尔:“顾澜生,你说的对,这位先生真是一位高傲的王子。”

  说完,好脾气地瞅着宋猷烈。

  手还在等待着。

  终于——

  宋猷烈接过了她的手。

  两只手在半空中重叠,几步之后回头去看张纯情,俨然,张纯情此时此刻的心已经飞到了尼斯。

  庆生会此时也已临近尾声。

  两鬓霜白的手风琴乐手站上表演台,他将带来被誉为法兰西灵魂的香颂歌曲。

  的确,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夜晚,怎么少得了香颂。

  悠扬的手风琴声响起,法兰西人一一从座位站起,手拉手跟随手风琴节奏摆动身体,忘我投入其间。

  大致,这里也只有宋猷烈一个人不在状态。

  把她带到不在外公视线范围内,手迅速从她腰侧离开,冷冷说戈樾琇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不能和你跳一支舞吗?”问。

  “戈樾琇……”

  “陪我跳支舞吧。”强行拉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侧上,说,“会告诉你的,会告诉你我想干什么的。”

  仔细想想,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宋猷烈跳舞。

  只是,很遗憾,她不能和最靠近他们的那对法国夫妻一样,在美妙的旋律中尽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