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_作者:峦(77)

2018-12-03

  即使顺着楼梯,张纯情发现了宋猷烈的罪证,她也不会说什么,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到底顺着这个楼梯她会发现什么。

  脚稳稳踩在第一个阶梯上。

  好久不见(02)

  十个阶梯走完。

  阶梯衔接着的是类似于阁楼的所在,阁楼唯一堆放的物品是一个塑料箱子。

  张纯情一步步走向塑料箱子。

  塑料箱子放的物品并不多,一套挪威语译制的《教父三部曲》、一只签名的冰球手套、一个音乐盒、两个塞着瓶塞的玻璃瓶、一个摇铃、还有一只铁皮盒子。

  音乐盒很漂亮,琉璃制作的穹顶,穹弯下是一个迷你冰雪世界,拇指大的小少年是这个冰雪世界唯一的主人。

  打开音乐盒发条。

  瞬间,熟悉的旋律像湖面上的涟漪徐徐展开:

  嗨,朱迪,别沮丧。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记得把它唱入你的心田。

  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伴随熟悉的旋律,穹弯里的世界漫天飞雪,小少年在雪中一圈又一圈滑行着。

  跟随旋律低声哼唱,打开铁皮盒子。

  铁皮盒子里放着几张来自于格陵兰岛的明信片和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处于冰天雪地的小村子,小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这十几户人家房子屋顶墙壁大多数以红色为主,几个戴小毡帽的孩子穿着冰鞋在码头上嬉闹;第二张照片还是这个小村子,一个脸被冻得通红的汉子手里拿着刚钓到的鲑鱼。

  第三张是面容姣好的女人坐在秋千上,和女人坐在秋千上的还有目光正注视远方的小小少年,小小少年的发末沾着金色阳光,当时拍这张照片的人一定很懂光影,在光影的烘托下,小小少年发末上的金色阳光仿佛一触及就会跑到指尖上。

  注视着小小少年的脸盘,心里模糊想着,原来,宋猷烈小时候长这样。

  看着非常讨喜,是老师们一眼就会喜欢上的孩子,别的孩子都在吵闹,但就只有他安静坐在座位上。

  从神态乃至肢体语言判断,坐在秋千上的女人应该是宋猷烈的妈妈。

  最后一张照片里人物最多,以大片葡萄园为背景,宋猷烈和他的妈妈也出现在这张照片上,除去宋猷烈和他的妈妈,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以及一个年纪大约在十岁出头的女孩。

  照片里的男人是戈鸿煊,挨着戈鸿煊站着的女人很美丽,美得让张纯情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应该是戈鸿煊的妻子,也只有这样的大美人才让戈鸿煊念念不忘,宣称不会再娶。

  至于那女孩的身份应该不难猜。

  张纯情目光落在女孩脸上,想起那时宋猷烈说的话“也就那张脸勉强还能看。”这话经过转换后就变成了“她长得还可以。”

  十岁出头的女孩眉目还没长开,但冲着妈妈那样的容貌不是大美人也会是小美人了。

  看着宋猷烈和小女孩紧挨着的肩膀,怎么看都有点青梅竹马的那种意思。

  阁楼光线不是太好,把照片往较亮的光源处,张纯情想再去仔细看时,一片阴影投递在了照片上。

  指尖一抖,照片掉落在地上,抬头,触到那双眼眸时,脚一软,从半蹲着变成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宋猷烈居高临下看着她。

  来者不善呢。

  宋猷烈关上了音乐盒的开关。

  周遭瞬间死般静寂。

  关上音乐会,捡起照片,几个眨眼功夫,塑料箱子不差一毫放回原位,看都不看她一眼,宋猷烈往楼梯方向走去。

  灰溜溜从地上站起,跟在宋猷烈后面,下了一个台阶又忍不住回望,那个塑料箱孤零零躺在那里,寥寥几样,那也许是一个孩子全部的童年。

  想起自己一块空地也找不出的阁楼,张纯情心里发酸。

  看着宋猷烈的后脑勺,涩声开口:“宋猷烈,我……”

  最终张纯情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宋猷烈把工具箱往她面前一扔,意思很明显,让她把被破坏的窗户恢复原状。

  “我认识一名维修工,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张纯情涎着脸,看了宋猷烈一眼,硬着头皮,“好吧,我可以试一下。”

  张纯情捣鼓着被她撬开的窗户缺口,楼梯已经被收回去,宋猷烈站在另外一扇窗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每个人都有童年记忆,怎么想,这个房间和那个楼梯都让宋猷烈的童年添上一缕神秘色彩,之所以这样是不是因为宋猷烈的童年发生过什么不堪回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