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缓过神,揣着沉重的心,藏着怨气,直奔凤仪宫。
皇后独孤菲正悠哉哉给黑色的胖猫打理毛发,乍一看那密报,也是变了颜色。
妖冶魅惑的脸孔颓色浮现,黑猫赶到一边,一点逗弄的心思都无。
“母后,这可如何是好?现在要是送去解药,还能补救吗?”,心已经灰了,亓凌昊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的发问。
独孤菲修长的手指一抓,那张密报就成了碎片,潋滟的桃花眸中冷意涔涔,瞥视过去,怨气恒生,“以毒攻毒已经解了,还补什么补?!”
“……。晚了,晚了。”,亓凌昊哭丧着一张脸,失了魂似的跌坐到椅子里。
“一个再用不上的货色,死不足惜,何况,弄好了,还能活个一年半载。要怪就怪她没那个命,几个时辰的事,本宫又没狠心真让她去死。”
亓凌昊垂着眉眼,叹气嘟囔,“若是昨天晚上送去解药,也不至于……”
独孤菲正郁闷,哪看的了儿子为了要死的丫头唉声叹气,陡然目光凌厉,“你再如此,本宫倒是不介意让她死个痛快,免得在世上再受一年罪!”
“母后!不能,您不能……”
“那就提起精神来!不就一个笨丫头,也值得你伤神。”,独孤菲眯眼,不悦的训斥,“事已至此,可以肯定,老九对那丫头根本无意。还是把心思放在,如何对付老九才是正经。”
亓凌霄心知在凤仪宫,郁闷都不会被容许,不得已撑着精神抖擞点点头,“母后说的是,孩儿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对付老九身上。”
“嗯。”,独孤菲不置可否的从鼻子里哼了哼,随即目光流转,“先让人去查查,那个给那丫头解毒的大夫是何许人也。对付老九可以放一放,先把那个大夫揪出来。”
噬心散的毒说解就解了,就算以毒攻毒拿寿命来换,也是相当厉害。
她不得不防啊。
“是……”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亓凌昊刚张嘴,就被一道丧气的声音打断,亓梦盈没精打采的又往前挪了两步,毫无行状的窝在椅子里,垂头耷拉脑,“是给端木意看病那俩大夫中的一个,擅长正骨,针灸推拿还没顾西风厉害,恰巧知道噬心散的解毒法子而已。”
独孤菲闻听,陡然坐直了身体,“那不是老九送去奇货堂的大夫吗?”
“没错,估计是顾西风去奇货堂找寒哥哥的时候死马当活医,找了那个大夫吧。哎,人家毒也解了,想往寒哥哥身边凑都不可能。好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没了,我的寒哥哥啊……”
妹妹的碎碎念烦人的很,亓凌昊往榻前拉拉椅子,眼中放光,“母后,是不是说老九对纤云还是看重的?”
独孤菲略一思忖,妖冶不在,漠然着一张脸摇头,“看重的话,怎么可能连找本宫博弈一番都没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去解毒?那丫头要挟不到他,无疑。”
“那,母后您这是?您有什么想法?”
“算了,老九把那大夫送去奇货堂,想必对他没甚大用。还是,不要费那个力气了。”,独孤菲确信,老九私下里一定搜罗了不少擅长解毒的大夫,被他放到明面上的,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了。
“呜呜……”,那边母亲和哥哥一心勾心斗角,根本没人理会她,亓梦盈鼻子一酸,突的扯着嗓子嚎起来。
独孤菲对女儿还是宠爱的,心疼的皱了眉头,“你这是要作甚?人家不看你,你想让母后把他给你绑来当驸马吗?”
“呜呜……”,亓梦盈抽着鼻子,眼泪连成串,哭的更是撕心裂肺,“没用……呜呜……绑来也没用……母后……我、我好想哭啊……”
亓凌昊折扇拍在妹妹脑门上,拿出兄长的姿态来训斥,“堂堂一个公主,为个男人嚎啕大哭,丢人不丢人?以后,少往奇货堂去自找没趣……”
“不用你管!”,亓梦盈刁蛮的伸腿就是一脚,正踹哥哥膝盖上,眼见着哥哥踉跄了好几步,她都没给一点歉意,依旧哭哭啼啼,“寒哥哥他……他跟我说,说……他不喜欢女人……呜呜……完了……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