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败了!
竟然败了!
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么会失败?!
除了自己人出了纰漏,她实在想不到旁的理由。
潋滟的桃花眼中一派灰暗,亓凌昊颓丧的很,迫于威压,怯懦着硬着头皮道,“母后,老九进了墓室,一开始都很顺利,就是……就是后来刀疤刘忘忽所以把破解机关的方法抖落出来……然后,纪纤云就……不知她怎么就跑进去搅了局。”
千算万算,万万没想到,最终会是她坏了事。
会咬人的狗不叫,早知如此,这人真该一早除去。
哎,他以前真是猪油蒙了心,才看上她,才被她蒙蔽。
此时此刻,他真想把她碎尸万段。
“什么!”,独孤菲眸中如淬了毒,怒发冲冠,一巴掌就扇在儿子脸上,“都是你个孽畜!跟本宫作对保她的命,到头来如何?!是她,就她……竟然因为她,让咱们筹谋到天衣无缝的事,功亏一篑!机会,多难得的机会,错过去,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再有了。”
预料之中,肯定会遭迁怒,亓凌昊噗通就跪了,“母后,母后,儿子错了,儿子错了,儿子认罚……”
“罚你有什么用?!”,独孤菲心口起伏着,怒火满满的眸微眯,如索命厉鬼阴恻恻质疑追问,“看见那死丫头闯进去,刀疤刘他们是瞎子还是傻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一刀结果了她不就是了?!怎么就让她搅了局?血不是一蹴而就,那么大个八卦图要想填满,总要有功夫的,他们是怎么了,就那么干看着?啊?”
“……母后息怒,息怒。回来的人说,当时老九他们一直嚷着不让纪纤云用血祭,说她的血根本不行,刀疤刘就认为纪纤云是犯傻,明知不行非要试试而已。是刀疤刘大意了,不过,也是老九他们戏演的实在……”
“够了!废物!都是废物!一群废物!”,独孤菲气的浑身微微颤抖,拂袖退到美人榻边瘫坐,怒火夹杂着大势已去的无力感真的让她有些崩溃。
母后是主心骨,眼见着皇后没了精气神的模样,亓凌昊更是六魂无主,跪爬着向前几步,眼珠转了转献计,“母后,老九那帮人今日应该不会往回赶,那明日?明日要不要在半路截杀他们?多派人手,也许可以……”
不等儿子说完,独孤菲陡然提高音量,看傻子似的瞥一眼,“可以什么?老九诡计多端,路上能没防备?望想派几个人去杀了他?白日做梦!”
亓凌昊咽了咽口水,“那……”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独孤菲心里乱的很,敷衍的摆摆手,随即,无力的倚靠到软塌上。
亓凌昊抬眼望一望,终究再没言语,默默扭头往殿外去。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尖利的太监公鸭嗓,皇帝亓钰脚步匆匆,面无表情的已然到了殿门口。
父子两个碰个照面,亓凌昊才要行礼,就被一句“你先回府去吧”打发了。
听声音,他可以明显感受到父皇的怒不可竭。
“是。”,淡淡应一声,他便头也不回的出宫去了。
父皇怒了,老九差点被他们算计到没命,父皇不可能不怒,不可能不去母后那里兴师问罪。
不过,就算再气,就算恨到入骨,父皇终究动不了母后。
他,根本不用插手,而且,他也差不上手。
独孤菲正烦躁,瞟一眼丈夫大步而来,还是强打精神坐直身体。
嘴角故意扯起一抹诡谲的笑意,摇着美人团山,一副魅惑无比的悠哉模样。
“都下去!”
挥退了殿里仅有的两个宫女,亓钰紧绷的脸怒意更盛,抓起一个花瓶就砸向榻上人,狠毒的眸中如有万千冰刀,“你个毒妇!贱人!好啊,你!你又骗了朕!”
独孤菲轻巧的闪身,在花瓶砸到之前已然飞身而起,稳稳的落于软塌一侧,至于,那花瓶和软塌的木头边沿相碰碎了个粉身碎骨,她脸眼皮都没挑一下。
依旧轻摇着团扇,笑意盈盈,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蔑视。
即便身高不占优势,娇小身材的她,就是有震慑人心的气场。
“药方是假的!紫竹也是你指使的!都是你!一切都是你!”,亓钰手指着故作姿态的蛇蝎女人,怒火中烧,“你这个贱人!把朕逼急了,大不了,朕跟你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