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纪纤云脸上缓和许多,冷哼,“嘴上说不管用,要用行动表示。”
“怎么表示?”
“简单啊,不想要娃娃,只要你少碰我就是了。以后咱们各睡各屋,那你就没的担忧喽。”
亓凌霄郁郁的抽抽嘴角,“为夫不予采纳。”
“啊,那就是你想要个娃娃,骗子……”
“主子,宫里来人了,让您和王妃尽快回去!”,脚步声夹杂着六子的喊声,打断了两人的闺房逗趣。
听着很急,难道宫里有什么大事?
两人皆是一愣,对望一眼之后,亓凌霄看向到了跟前的六子,“何事?”
六子言简意赅,“万岁爷贴身的公公来的急,说是万岁爷突然心口疼痛难忍,还说,您听见这个就懂了。”
亓凌霄目光一凛,历时起身抖开外衫穿起,中间,淡定吩咐,“快,备车,回宫。”
没有多问,纪纤云放下梳子紧跟,待到坐在疾驰的马车里,亓凌霄端坐着解释起来,“父皇被皇后用毒蛊牵制,这个你是知道的。父皇心头剧痛,就是毒蛊发作的结果,此刻,皇后也在经受一样的折磨。”
大概也能猜到,纪纤云不得不佩服那个妖婆,更多的是震惊于妖婆的疯狂,“她……说好了明天才能给她拆线,伤口也就勉强长上表面一层,跟个身体康健的男人拼忍痛的耐力和体力,她真是胆子不小。我觉得,她可能先熬不住,没准,会自己把自己作死。”
好不容易到了拆线前夕,说白了就是手术完全成功,只差以后再养一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时候作死作活,倒是让皇帝难受了,可,杀敌八百自损至少一千。
皇后,一贯挺精明的,这时候怎么傻掉了?
要个同归于尽?靠,前几天就不要让她救啊,跟恨到骨头里的皇帝一起咽气,多好。
妖婆省的仰人鼻息的熬好几天,她更是省的辛苦一场。
亓凌霄一侧唇角嘲讽勾起,目光放空的轻哼,“哼,她是在背水一战。自觉身体肯定无碍了,先发制人。”
“就她?!先发制人?再养个十天半月不行吗?非得现在拿命开玩笑?”
“她知道,咱们不会让她逍遥到那个时候。背水一战,成了,至少,没准能在咱们未对她身体动手脚之前,全身而退。”,亓凌霄幽深的眸眯了眯,眼底有着某种笃定。
“奥,我懂了。”,纪纤云后知后觉的张大嘴巴深深吸口气,随即仰头,漂亮的杏眼里有些担忧,“那怎么办?论用毒,你又没有那种把她弄个长期药罐子,她又无计可施的毒。”
“父皇现下比她体健,一样毒蛊发作,定然比她更能承受。”
“你是说,她熬不住就会知难而退。”
亓凌霄摇头,“不,她认定父皇一心求生,遂,她绝不会轻易退却。我在担心,她疼晕过去之后,万一体力不支,真的一命呜呼。”
“奥。”,纪纤云应了一声,随即,默默无语起来。
皇后为了摆脱困局会全力以赴,拿命去冒险,而且,皇后的底牌是,对手不敢让她丧命。
反之,皇帝这边,也不会轻易退让,让了,就会放虎归山,他们的目标是把皇后的利爪拔掉才会罢休。
哎,这是一场痛苦的博弈。
皇室的人,互相厮杀,对自身也残忍的让她望尘莫及。
她一点帮不上忙,也影响不了谁,还是闭嘴好了。
紧赶慢赶,两刻钟后,众人才进了慈宁宫偏殿。
皇后躺在那里,脸上惨白,嘴唇咬破了皮,汗水湿了头发衣衫,狼狈不堪。
细看,眼神有些涣散,浑身痉挛着,仿佛随时要死过去一般。
顺着另一道虚弱的呻吟声看去,一旁多了张软塌,一身龙袍的皇帝缩在上头,疼的要没了人形。
即便那样,一双眼睛却是瞪的溜圆,直直盯在病榻上的皇后,“贱人……死了、那……条心……朕跟……跟你……同归于尽……”
独孤菲气势消失全无,白眼珠一翻,下一刻就是昏厥过去。
殿内,还有一个人,是亓梦盈。
往日里明艳动人的人,现下泪水连连,就跪在皇帝身旁,脸孔惨白的急急祈求着,“……放过母后,父皇,求求您放过母后……她,她要挺不住了,挺不住了啊。她要是没了,您也就没了,梦盈不想当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啊……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