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这些天,大家已经很是迫不及待了。
李二狗和其他两个山上兄弟穿绸裹缎,打扮成了纨绔子弟的模样,纪纤云和剩下两个山上兄弟跟班打扮。
来福三个胆子小的非要跟着,只能安排在外头放风,可有可无。
乔装打扮过的,包括纪纤云在内,互相鼓励的对视过,装着客人该有的样子,大摇大摆进了宜春楼。
风骚老鸨最是势利眼,一看李二狗几个穿戴阔绰,顿时笑成一朵老菊花,扭着粗腰招呼他们到厅里坐,“几位大爷看着眼生,不过,咱们宜春院的姑娘可是这增城最最漂亮温柔的,包您们开心而来乘兴而归。几位爷来的真是时候,今天咱们如云姑娘开苞,那可是一等一的可人儿。就算不能做上新郎抱得美人归,看上一眼也是眼福……”
宜春院生意兴隆,他们去的时候又是客人最多 的当口,老鸨忙的脚不沾地,热情的安顿他们坐下便一阵风似的奔向了下一波客人。
龟奴殷勤的凑上来,李二狗戏演的很好,整个一个不差钱的纨绔大少,撇着嘴不耐烦的丢出一锭银子,“好茶好点心送上来,最好的,大爷就是银子多!对了,这叁姑娘,大爷不满意,换漂亮的来……”
三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顿时娇嗔的抖起手绢,“大爷,奴家秋香,可是咱们宜春楼数得上的,就奴家这长相……”
“粉都要盖不住脸上褶子,大爷要的是姑娘,姑娘那得嫩的掐出水来!”,李二狗斜着眼,笑的猥琐又不留情面,“去去去!大爷要等着今天主角出来,清倌人那才有看头!”
这个碰了钉子,三个姑娘就往李二狗一左一右俩男人身上腻,“大爷,奴家伺候您,奴家会唱曲,跟奴家回房里去吧,奴家唱给大爷您听……”
“奴家会弹琴……”
“奴家捏腿捏的能让大爷酥了骨头……”
李二狗浑然天成就一混迹风月的货,剩下那俩穷苦人家出身,哪见过这个阵势,一时招架不住。
紧张的一头汗,细看已经哆嗦起来,更加格格不入的,还低着头慌慌张张的扭捏想躲开。
幸好,李二狗在,竖起眉毛没了好脸色,手里折扇一收嫌弃的往叁姑娘身上拨拉,“别在这儿腻,没看见我俩兄弟懒得看你们吗?快快快,走,赶紧回去照照镜子……”
毕竟是女人,被客人如此嫌弃,脸上挂不住,也就另寻他人去了。
那三个莺莺燕燕一走,纪纤云就把苗头对准那俩羞涩的货,“你们俩坦然一点,你们是大爷,怎么能畏畏缩缩的。看见李二狗没有,跟他学学。”
“是是,大……”,免得出破绽,那人捂了捂嘴,只点点头。
另一个扮大爷的低声嘟囔一句“李二狗以前家里有钱,都是他这么败光的”,之后,也本分的努力装成李二狗那副慵懒样。
三个人往椅子里很没仪态的一坐,一人一把折扇摇着,还是有几分浪荡客人的韵味。
算了,有个撑场子的也出不来多少纰漏,纪纤云也就懒得理。
作为跟班,站着无所事事,目光就扫向花楼各处。
好色的男人还真不少,厅里坐了不少穿绸裹缎的阔气男人,高矮胖瘦都有,从十几到六七十岁男人齐全。
和脂粉十足的姑娘们调笑,时不时搂一搂沾点便宜,猥琐的正大光明。
看来对男人来说,好色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递减。
最后,目光在离台子很近的主桌边扫过,刘员外正和几个相熟的有钱人谈笑风生,身旁也有姑娘作陪,不过他还算正经。
嗯,看来是衣冠禽兽,人前君子人后畜生那一卦的。
过不多时,铺了红绸布的台子上就被扶上来一羞答答的美人。
也就十五六岁年纪,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模样,福身跟客人见了礼,按老鸨的要求,坐在椅子边抱着琵琶弹唱起来。
声音甜软,收货一次次叫好掌声。
不过,更多的是交头接耳的评头论足,从长相到身段,从眉眼到小手,处处透着露骨直白。
纪纤云心里就啐一口,花楼这种地方真是无耻之徒的聚集地。
一曲完毕,台上娇滴滴的美女起身道谢,之后羞答答的坐下,任凭龟奴上前把红盖头给盖好。
新娘子,不过,注定是个待价而沽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