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现实，施羽不会死!”她接着不停地摇头。
“施羽死了，我怎么会不难过呢?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你在骗我。”施虞整个人的情绪几度变换，似乎都有些不正常了。
无论她怎么说，一切都没有改变，火还在烧，施虞唇瓣干裂，已经奄奄一息。
她把脸颊贴上他的脸，“当初我一意孤行，结果害死了爸爸妈妈，现在我害死了你，我怎么这么坏啊，施羽，你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就这么倒霉。”
轻一眨眼，眼泪自眼角滑落从他额头顺着鼻尖滑下，施羽眼皮轻动。
“我后悔了，其实所谓的摈弃，也是逃避，从第一阶段开始，我就知道选择，根据选择去做，根本没有真的面对。对不起，小羽，你回来啊……”
怀里一空，她一下倒在地上，“小羽?小羽?”
手在火里摸索着，火焰渐渐烧身，覆盖住她的全身。
【恭喜您认清了自己，也敞开了心灵，勇敢承认了自己的逃避，虔诚的认错。但现在才是现实，现实就是，当您的复仇火焰生生不息之时，您自己，也最终会引火烧身，不会有好的结果。】
“小羽呢?”她喃喃着。
【他已经被我们送回了十方城，请您放心，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深度睡眠而已。】
“不管你们说什么，仇恨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谁放弃就可以的，你们与其来逼我，不如去问问孟仓，他会不会善罢甘休。”
第194章 第一章 妖鬼京
“您好。”柔和的嗓音回荡在耳边，一瞬间，火烧的痛苦都降低了很多。
施虞偏头看去，大火中，一身雪白西装的男人淡然伫立，向着她的方向微微欠身。
“我是十方城的神祗，百夜。”
“神?”她扯扯唇角。
“是的，您所看见的，如我，才能成为神祗。十方城全是恶人，但他们每个人本身都拥有特异之处，这是他们的机缘，因而来到此处。但是，真正的恶人，又怎么能够成为神祗呢。”
“您行事太过，本身有神之血脉，我们不得不出手，试图改变您，否则，只能将您摧毁。”
“随便你们，但我不会被改变。”她微微合上眼。
“您首先需要认清自己，然后是摈弃仇恨而非情感，最后承担责任。”
任由他说什么，施虞都不言不语，“好吧，反正您已经签订了约定。”百夜嘀咕一句。
“我们无权要您的性命，只是让您认清某些事情，如何选择都是您的决定。”百夜一挥手，施虞身上的火便熄灭了。
“但请您记住，如果十年后您背信弃约，那么您必将遭受世上最大的报复。”
施虞撑着地面起身，摇摇晃晃的站稳，百夜身形渐渐消散，“鬼夜行考核已经结束，您基本符合十方城晋S等级任务者标准。忠告您，情感比仇恨更重要，希望您不要后悔。”
她站在已经灭火后的船上，看着举目一片雾霭，突然轻笑一声，低低道：“我不知道吗，我难道不知道谁珍贵吗?”
她不是没有判断能力，只是这件事，没有别的选择。
施虞跟孟仓，大概在他决定用长女来换取金手指开启开始，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注定的，无法改变的仇敌了。
她跟孟仓最像的，大概就是这无情的模样了吧。
他们彼此都知道，孟仓不可能放过她，她也不可能放过孟仓。
这件事跟初阳没有关系，跟他爱谁没有关系，仅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人罢了。
施虞直接回到了房间里，她什么都没做，倒头就睡，直到一天一夜后才再次醒来。
等到醒来后，拒绝了施羽的交易申请，随手将界面交流器屏蔽了，然后扔进了那一堆杂物纸箱里。
转头看见床头柜的娃娃和圣水空瓶，她一手扫下，顺带着全都塞进了纸箱里。
做完一切，又卯着劲把几万比特花了，买了套装道具，之后她呆呆坐在床边，过去的情感被封闭后，她的动力都少了很多，训练都提不起劲儿。
踩着升降台下来，跟系统要了蜂蜜和柠檬，给自己调了一杯蜂蜜柠檬水，刚喝了一口，她就无趣的放下。
看了管家一眼，也没有跟孟仓宣战的兴趣。
极度的空旷和无聊，仿似整个人生都毫无趣味，找不到半点值得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