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姜解一脸的严肃:“梅子,你太过激进了。”
“怎么的,你还要说教?我不对他们狠一点,还等着他们来讹我吗!”听他训人的口语,她反射性地就是怼回去,心里不高兴他帮着别人说话。
“不是不让你对他们狠,但是对别人狠的时候能不能先顾着自己的安全先。”姜解对她突来的怒气没了脾气,只是颇为无奈。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纪凌梅本来张牙舞爪的心立马就静了下来:“你放心,我有分寸,我还是很惜命的。”
“知道分寸?”姜解不敢苟同:“你的分寸就是让人家拿刀扎你,别说你一个姑娘家,要对上真的发狠的男子,你能挡得住?何况,这种事情一个意外,你没算准他扎刀的位置,要是他碰到东西绊上那么一跤,或是其它突发状况,刀直接扎你心口都有可能,你能预计那样的意思吗?你知道分寸,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你怎么就是不听!”
听他说的种种可能,纪凌梅毕竟身体里住着四十多岁的成年人灵魂,细细地想了一下,似乎也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她没有再反驳,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想着自己这个白长了几十年的心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思路还没有眼前这人的清晰,细腻,是自己的日子过的太顺风顺水了,忘了人生处处有意外吧。
姜解话也是点到为止,见她已然是听进去了,也就不再罗嗦,两人安静地往公安同志指的卫生院走去,待包扎好回来的时候,那边持刀行凶的男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焰。
两方人坐在办公桌两头,刚才那男人名叫李全,现在他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急色:“纪小姐,纪老板,麻烦你高抬贵手,先前是我错了,我不该给你找事儿的,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坐牢。”
刚才,他被告知,自己持刀伤了他人,而且是在公安局里,人公安同志跟他说了,要是被伤的人执意要告他,他可是真要坐牢的,他这么闹可只是为了多拿些钱,要是为了这钱去坐牢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现在才开始急得冒汗。
纪凌梅促狭一笑:“李先生,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我非要逼你似的,打从一开始,你倒卖我进的建材,那是偷盗罪,我要告你让你坐牢,肯定早就报警了,可是我念你带着一伙人不容易,我不睁只眼闭只眼,只让你走人就算了,可是,你领情了吗?”
“我!”李全的嘴被她的话堵了个严严实实,自己倒卖人家的东西,人家已经放过你一马,是自己听不得自家婆娘的挑唆,一而再地给人家难堪,现在还拿手伤了她的朋友,似乎真的是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可是他真的不想坐牢啊!
纪凌梅也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就道:“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耳根子软,但是李先生,有的时候你一个大男人要知道,什么是是非曲直,听老婆的话,可以,但麻烦你带点脑子想一想,该听进去的是哪些话,不该听进去的要懂得反驳回去,不是任何人都能容忍得了你家那位的异想天开。”
李全没想到,自己听自家婆娘挑唆的事情,人家都清楚明白着,而且话里话外都说着自己不辩是非,让一个女人给主事儿了,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知道人家说的在理,只得闷闷地问道:“那,你现在要怎么解决我的事儿?”
纪凌梅双手交叉,坐靠地椅子上,凉凉地说道:“要解决很简单,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呢是把你们卖我建材的钱都还给我,然后写下保证书,再不来找我麻烦。二呢,就是钱不用还,保证书不用写,你,坐牢!”
“这,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李全一听,要么还钱,要么坐牢,他不想坐牢,但是钱在自己婆娘手里捏着,想让她吐出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啊。
“怎么的,你还想坑了钱,伤了人,然后让受害人的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乐呵呵地送您回家?要是把你换成我,你乐意吗?”纪凌梅撇嘴,一副你当我是傻子的表情。
人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他要再存有侥幸的心理,那就是真把人当傻子了,李全低着头不敢看人家,而是转头对公安说道:“同志,可不可以麻烦你,把我家媳妇儿找过来,我跟她说说?”
抓李全他们的时候,他媳妇跟其他人也在场,之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就是因为他们说他是头儿,所以只让他一个人进入会议室,其他人都在外头侯着,这时候找他媳妇,那肯定没问题,那位同志点了点头,就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