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纪凌梅听得嗤之以鼻,上辈子纪母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她是真的嫁给人家了,但是人家只是个代课老师,压根就没能力让一个农村娃上城里学校的本事,最后还把这事怪到自己头上,说自己不努力,哼!就纪定军这样的货色,上什么学校都没用,就只适合当个泥腿子,或者像上辈子一样,做个只会要钱的小混混。
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她觉得没必要说,只是以淡然的口吻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答案很显然是意料中的与,纪父嗖纪母认为此事是头等大事,哪怕她威胁说自己可能到时候不正常,都无济于事,还美其名曰让纪定军见见世面,让他跟着自己去,好到时候自己不正常的时候能挡上一挡。
其实这事跟上辈子一样,不管她今天正常不正常,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让小军跟着自己进城的打算。你想一个五岁的娃子,给为她挡什么?不就是冲着人家请客,想让小的也吃上一顿好的。
这是1985年,纪家的生活条件并不好,纪母为了让这次的相亲,特意把自己年轻时穿的嫁衣,改了给她穿,却偷偷省了钱,买了件新衣给纪定军穿,对她的解释是,小军是男生,他爹的衣服都不适合,她自己的更是不能用,所以买新衣是必要的。
纪凌梅心里翻了个白眼,记得上辈子的自己,还当面质问过他们,这是他去相亲,还是我相亲,得到的就是纪母一顿揍,这辈子她是不想嫁李栋梁的,所以穿什么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邻居家的婶子看到她一身行头,看好戏似地上前便问:“哟,凌梅丫头,今儿个穿得这么体面,怕是有好事落着身上吧!”
第二章欺负小孩
纪家村的人都姓纪,偶有几个外姓的也是少见得很,所以邻居家的都不按姓名叫,而是按人名喊,纪凌梅笑嘻嘻道:“小英婶子,我爹给安排了相亲,这不正要上路呢!”
小英婶明显愣了下,平常纪凌梅可是很缅甸的一个姑娘,能把相亲这事说得如此自在,真的挺奇怪,她不免多瞧了几眼,发现除了精神头好了些,倒也还是原来的人,最后只得呵呵一笑:“果真是好事,好好相,相好了,到时候给婶子家的娟儿也介绍一个!”
英子婶是这村里有名的喜欢说话的人,这一聊起来就会没个完,所以纪凌梅只是呵呵干笑两声,便不再回答,倒是屋里的纪母听到了,立马就出了门。
看到纪凌梅就是一顿批:“都还在这叨叨啥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快上你的驴车,出门,别让人家好等。”
说完,一边催一边推桑她上了驴车,就怕那英子婶抢走她未来的女婿似的,眼见着两人坐上车,驴也开始走了,才挽过英子婶的胳膊,笑呵呵地道聊起了家常。
驴车是由木板做的板车,套着一头驴的交通工具,这还是清早纪父从村长家借的,村里的路是不算平坦的泥地,坐在上头一路颠簸着,纪凌梅就坐在那上头发呆,回想着过前生的种种,一旁才五岁的纪定军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最后,纪定军啪地一声,一巴掌往她脸上招呼过去,虽然年纪小,但那巴掌声还是挺大的,纪凌梅回过神,回手就是一巴掌呼了回去,小娃子完全没想到,平时被自己欺负都不吭声的姐姐,今天竟然会打自己,当下就哇地一声哭了,而且一边哭一边抓着她的手就咬。
“松开,你快给我松开。”纪凌梅吃痛,使劲地推着他的脑门,耐何气急了的纪定军就是死死吵着不放。本来就想着前世的事情,万分委屈的纪凌梅当下就喝道:“纪定军,快给我松开,再不松开咱们俩就一起滚下驴车,别怪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就作势要拉着他一起滚下去,纪定军这小子也是个贼的,识相松开嘴,但也不求饶,只扯开嗓子哇哇大哭。
纪凌梅搓着自己被咬出血印子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弟弟:“你哭,你随便哭,反正现在爸妈都不在这里,你哭到哑也没人理你,你个爱哭鬼。”
见自己的哭招不管用,小娃子随手一抹自己那不多的眼泪,哼了一声:“姐姐坏,回家我要跟爸告状,看他不打死你。”
“你要是敢告状,我现在就把你弄死。”纪凌梅冷冷地拽过他的衣领,那眼神看着真的是要吃人。
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可怕的样子,纪定军这小娃子竟然吓尿了,哆嗦着倒吸一口气:“姐,姐,好可怕,军不说,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