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莫断情抿唇，语气略带轻嘲道：“似汝先祖一般，背信弃义，另抱他人吗?你轩辕一族的真心，恕我不敢相信。”
昔日种种，印刻脑中。莫断情虽不知自己因何而记得开宗宗主被背叛的一幕幕，但那些画面却是切切实实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也让他对轩辕一族没有任何好感。
即使，眼前的男子救了缥缈宗，救了自己和师父师兄!
“前辈，晚辈已说过，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有时不一定是真，所谓的背叛，或许也是对方隐藏着种种苦衷，不得已而为之。关于先辈之时，晚辈不敢多论，只是鬼宗的开宗宗主已然飞升，有些事再提及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
若非那玄妙的机缘，沧前辈便是永葬暗域的那处洞府。
岂有再活的机会。
轩辕一族，行事问心无愧。
无论是五万年前，还是五万年后。
这其中的事，玄柯尊者这些年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轻轻拍了莫断情的手背一下，道：“他说的不错，人人都有苦衷，那位人皇早在五万年前就已陨落了。”
第438章 无力
陨落，一个皇阶强者岂能轻易陨落。
莫断情蹙眉，心中有些不虞：“师兄，你是从何得来的这个消息?”
轩辕陵亦黑眸一闪，心中有了几分诧异。若说淏星宗的人知道，并无奇怪，毕竟开宗宗主的事，那些太上长老，还有历代宗主都知道。
就连自己，也是拜入师父名下之时，得知了从前的种种。
那时，他知道五万年前，唐花前辈想要瞒着沧前辈炼制九品日月玉，扫除那时还被称为古苍玉大陆的暗域里的鬼气，由此将鬼族从人族之地彻底赶出。
然而皇阶之人，炼制九品灵玉不难，难的是日月玉乃天地奇玉，要炼制它，就不可避免会触及到天道之力，被天道之力镇压而亡。唐花前辈却不知，沧前辈早已知道内情。
为了救下妻子，同时也为了驱逐鬼族，他说服了当时的一千多名修士，以血献祭，驱逐鬼族。
而轩辕沧前辈亦做好了以身献祭的准备，两人感情甚笃，他担心自己死后妻子太过悲伤殉情随自己而去，故而假意爱上鬼族公主，且告知唐花前辈那数千名修士乃他联合鬼族弱杀。
遂有了葬情原上，两人大战。
战后，沧前辈祭玉，皇陨;而唐花前辈则以为他随鬼族公主而去……
而而今，玄柯尊者，竟直言沧前辈“陨落之事”，何处来的消息。
玄柯尊者淡然自若，笑道：“这件事，可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当年人皇背叛一事，乃是为救妻子不得已的行为，而他之所以陨落，也是为了救整个人族。”
“……师兄，”莫断情脸上已没了那抹淡然的笑容，神色也冷了几分，道：“你与赫连昭交好，但他的徒弟不是你的徒弟，你不必为了赫连昭，而撒谎骗我。”
“你说你骗你?”玄柯尊者眸子一沉，面色亦冷了下来，盯着莫断情凝视了片刻，倏的自嘲一笑：“我与赫连昭不过泛泛之交，为了他的徒弟骗你，你未免太高估我与他的交情了。”
轩辕陵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莫断情却愈发冷漠，道：“往日的那些事，这世上无人比我更清楚，你不需要说服我。阿玉是我的徒弟，她的亲事，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过问。”
“你拿你的徒弟当什么?你又拿自己当什么?”玄柯尊者忽的有了一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比当年从断情山捡到“他”时，养他为人，教他人情世故、教他炼玉还要浓。
每次提及开宗宗主，他就如同炸毛了一般，仿佛任何人都没有他了解往事一样。甚至，因此而在当年发现那凰玉认了温如玉为主时，将其偷偷封印。
若非如此，师侄也不会落得自爆魂玉的困境。
那凰玉认主，一旦认了女子为主，就会如同天家的本命玉、寻常的护身玉一般护主，无论是毒，还是攻击，都会被凰玉挡下。
最后，若不是师侄自爆，损伤性命，凰玉冲破了封印，也不会保住她的性命。
有些事，有些执念，本不该存在。
第439章 玉人
当初，他在山中持得灵玉，养玉成人。最终却忘了，炼玉人留下的意念，岂是他能够驱除的。
“莫……师弟，你休息吧，”玄柯尊者突然就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即使是多日来不眠不休炼玉、察看各种玉简古籍时也不曾有过这种的疲累，力道轻和地将人推开，起身道：“轩辕陵，你跟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