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耿低下头,眼里含着泪:“是我害了她。”
天天:“关在禁闭室里可不是得要了她命?!”
面对力量强大的beta,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诺去送死,自己无能为力的待在一旁连反对都不敢,真是窝囊极了。这样窝囊无能为力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让乔斯歌喜欢自己呢?她娶了无所畏惧心狠手辣的子书犰,也许才是为她好吧。只能希望乔斯歌永远单纯下去,子书犰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自从阿诺离开以后,沈川耿也变得魂不守舍起来,好像灵魂也随着阿诺去了禁闭室。他有一次拿着糖果善诱天天,请求他去禁闭室的时候,偷偷看看阿诺如今怎么样了。
过了一整天,他都没有吃下一粒米,躺在潮湿阴冷的被窝里,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肮脏的天花板。
不多久,天天回来了,他走到沈川耿身边与他交头接耳:“我今天下午偷偷跑到禁闭室那里,数来数起,终于找到了关着阿诺的那间。阿诺很平静,只是说她手腕有点儿疼,老鼠有点儿多,其他没事。”其实阿诺的事很严重,只是阿诺不希望沈川耿担心。
“老鼠?”沈川耿突然记起来有一次阿诺对自己说过,她这一生没怕过什么事,唯独只怕老鼠,尤其是集中营里的老鼠。集中营里的老鼠个头大的很,牙齿也很粗黄,咬人忒疼了。
他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不顾天天的阻拦执意下床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我去看看她,她对我说过她最怕老鼠的。”
“你回来啊,你去哪里又有什么用。尽管看了心里不舒服。”看着沈川耿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天天在后面跺了跺脚:“都是大笨蛋,一个个都不想着自己的大笨蛋。”
他这时又庆幸自己听从了白胡子老头说的话,他要以沈川耿和阿诺为耻,要好好做人从这集中营里活着出去。
在集中营阴冷的黑夜中,四周没有一点儿光亮,黑暗之中伴随着几声鬼哭狼嚎,吓人的很。就连身为力大无穷的beta,都不敢一个人待在外面四处晃荡。
沈川耿在黑夜中奔跑,凭借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找到了关押阿诺的禁闭室。离禁闭室还有一百米左右,他就听到了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是阿诺。
他翻过两米高的墙头,稳当落地,猫着腰躲避了在黑夜里四处扫荡的塔楼灯光。
禁闭室的大门从来不上锁,因为那些狂妄自大的beta觉得没人敢来这里劫狱。其实沈川耿来这里之前,只是想和阿诺说说话。但是在他听到阿诺悲惨的惨叫声后,脑袋里全部都是阿诺提到老鼠时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阿诺被他们带走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保护她,是他该死,是他对不起阿诺。
不过这次来这里,他绝对会救出阿诺。
行动很顺利,没有任何阻碍。他打开禁闭室大门,看到一群红着眼睛的怪物瞪着自己,突然有一只腾空飞跃到自己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是什么东西?!”
沈川耿使劲将它甩在地上,不畏惧其他怪物撕咬自己,他从那些怪物下面找到了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阿诺。
他心疼的将阿诺抱在怀里,轻声呼唤:“阿诺,你醒醒,我来救你了?”
阿诺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她带着哭声的声音藏不住心底的恐惧:“你怎么来的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好久了。”
“阿诺,对不起。”他不敢抱她太紧,害怕弄疼她。他双手打横抱起血淋淋的阿诺,往外面走去。
黑夜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彼此起伏。
“是不是我眼睛瞎了,我怎么看不到一丝光亮?”阿诺哭道。
听了她的话,沈川耿心里一咯噔,抿紧双唇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该不会真的是我眼睛瞎了吧?如果我眼睛瞎了,以后该怎么捉弄你啊!”阿诺哭了,她害怕极了。自己为什么看不到一丁点儿光,眼睛好疼,身体也好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沈川耿苦笑道:“你眼睛好的很,才没瞎呢。只是…到了晚上集中营里没有路灯,四周太黑了。等你伤好了,你还可以捉弄我,我再也不会对你生气了。”
“沈川耿你不知道乱说什么啊。”阿诺哭得更狠了:“我眼睛被他们挖了,我知道的!什么天黑路黑,我只知道我好冷,身上好疼,眼睛好疼。”